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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约莫十分钟,一辆绿色的计程车缓缓停在了画廊门口,后座车门打开,车里的人下了车。
那人下车后扫了何烯年他们一眼,然后淡淡地点点头。
中午的太阳太过刺眼了,何烯年他们站在树荫底下,迎着阳光看不太清那人的模样。
站一边的孙铭迎了上去,边走边说:“许总,我就说去机场接您。”
那个被称为许总的人绕到车子后面打开后备箱,拿自己的行李箱出来说:“无所谓,我自己打车过来也行。”
“易总来了吗?”
孙铭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说:“还没有,我问过小张了,他们估计也差不多了。”
何烯年看看时间,确实也该到了,快到两点了,再拖就错过吉时了。
何烯年把手机放回旁边的包里的时候,许骋走到了他们站着的树荫底下。
这次他终于看清了许骋的脸。
下颌线利落,嘴唇很薄,高挺的鼻梁上是一副金丝边眼镜,遮住了他那双稍许轻佻的桃花眼,头发看得出来是临时抓的型,并没有规矩地梳好,但是配上这么一张禁欲的脸,使得他看起来平易近人得多了。
许骋站定在何烯年身前,先伸出手,做了个自我介绍,“何总,你好,我是许骋,抱歉,飞机晚点了,接待不周。”
何烯年没想到许骋会主动跟他们打招呼,说到底,自己不过是收钱办事,根本也不存在接待一说。
他愣了愣,轻握了一下许骋的手,两只手交握了一下就分开了。
何烯年也客套地说:“应该的。”
狮队剩下的几个人孙铭也一一介绍了。
刚介绍完,一辆白色的商务车就停了在他们面前,司机下车开门。
看来这就是他们口中的易总了。
那位易总是个保养得当的中年人,看起来不过六十,和何烯年父亲差不多年纪。
许骋在易总下车后就走过去迎接了,何烯年听到他喊易叔叔。
李瑜这时在何烯年旁边轻声说,“看来这位许总就是易家钦点的画廊总监啊。
这么年轻,靠得住吗,这可是易家的面子工程。”
何烯年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少八卦,工作呢。”
许骋在和易总寒暄的时候,何烯年他们自觉地戴上狮头、披上狮尾,击鼓敲锣的也各自就位,只等着吉时到。
两点一到,李瑜就开始击鼓,身旁的冯子文和王培也随着鼓点节奏敲锣打镲,何烯年举着狮头跪在许骋和易总面前,等他们两个点睛。
许骋他们请了两头狮子,刚好一人为一头狮子点睛。
何烯年举着狮头,只能从狮头下看到外面的一双脚,穿着皮鞋,西裤的长度恰到好处。
这是许骋,何烯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笃定。
走神了一瞬后,何烯年就集中精力听鼓点了,举着狮头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通过鼓点判断什么时候开始表演,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动作。
何烯年舞的狮子带头,后面跟着另一头狮子,最后面是李瑜他们推着鼓跟着。
狮队沿着动线行进,画廊的工作人员全都出来捧场了。
李瑜控制着鼓点节奏,让两头狮子放慢脚步跟旁边的观众互动。
狮子停下来,活灵活现的摇头摆尾,抖动着眼睛,和一只大猫咪一样,侧着头蹭到一边的观众身旁。
等到观众向伸出手摸摸狮子的大脑袋的时候,何烯年又举着狮头往后退了两步,狮头眨着眼抖动左右摇晃了几下。
看起来傲娇又得意,惹得几个小姑娘举着手机边拍照边小声说好可爱。
这对何烯年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活灵活现的背后是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
马步要扎得稳,上肢力量要足够,否则无法一直举着五六斤的狮头做动作,控制力也要好,不然舞出来的狮子呆板无力,没有灵魂。
狮头狮背下,他们的衣服很早就已经湿透了,但是举着狮头的手很稳,脚下的步伐也丝毫不见凌乱。
鼓锣喧天,三阳开泰,六福齐来,八方来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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