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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在空寂的营帐内响起,诺舞低垂着头,看不见沐景的表情,却知道他此时和自己一样,因为对方而心疼着。
等到云慕辰回到益州的时候,她该如何去面对他?一介驸马的身份,割裂了曾经美好的回忆,而沐景的介入,又让她无法坦然面对云慕辰。
在两人不知所措地僵持着的时候,张铁抱着一大堆礼物回到了军营,一进来就叫道:“二哥,我买了益州最好的丝绢和茶叶,你来看看怎么样。”
却见沐景和诺舞都坐在地上,气氛委实古怪。
过了半响,诺舞看着那堆礼物,说道:“张大哥也帮我备份礼物送给云将军吧!”
张铁刚说了一个“好”
字,就瞧见沐景瞪了他一眼,连忙把话都吞了下去。
诺舞独自走在营地里,此处离益州城约莫只有半里的路程,朝远处眺望,依稀能看见益州城高高的城墙。
军营里的士兵来自五湖四海,那浓郁的乡音,让诺舞不禁生出几分思乡之情。
到了傍晚,天色阴沉地吓人,诺舞坐在河边,清澈见底的河水倒映着她的容颜。
不过十四岁的清丽女子,却再也找不回曾经的天真无邪。
电闪雷鸣见,大雨倾盆而至。
雨滴落在诺舞的身上,让她涣散的神志清醒了许多,如果人能够忘却一切,无忧无虑,该有多好……如这河中的游鱼,永远不知道愁为何物。
她望着那一条条摆动着尾翼的小鱼发呆,忽然间,落在身上的雨水减小了许多,诺舞抬头,看见沐景打着一柄油伞,站在她身后。
他的衣袍已经湿了大半,他却将伞挪向诺舞。
雨水让彼此都变得狼狈不堪,不到一会,沐景的头发湿漉漉地挂在额际,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到一处干燥的地方。
诺舞吸吸鼻子,打了个喷嚏,沐景蹲下来,朝她伸出手,说道:“再这样淋下去,我们两个人都得染上风寒不可。”
“到底是个大夫呢……”
诺舞一靠在沐景肩上,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营地的附近走了大半天,滴米未进,她早就困乏地不行,碍于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沐景,才没有回去。
沐景抱着她,快步朝营地的方向走去,雨帘模糊了他的视线,连同他的心,也变得迷茫起来。
等到云慕辰回到益州,一切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这场大雨,下了整整三天,诺舞在营帐里睡了三天三夜,很少在外走动。
一到夏季,益州一带时常下着暴雨,一下就是好几天,空气中充斥着雨水的气息。
这几日诺舞很少见到沐景,张铁偶尔会来看看他,一脸沉重。
南蛮终于迫不及待地出兵,想必云慕辰在京大婚的消息早已传到了南蛮,趁此机会出兵,是为上上之选。
云慕辰不在军中,身为军师的沐景挑起了大梁,开始准备迎战南蛮。
军中有不少从军多年的士兵,骁勇善战,深受重用。
沐景编制了一队精兵,打算在雨停之后的第一夜,对南蛮军发动一次奇袭。
张铁亲自领兵出战,沐景留在营中运筹帷幄,执掌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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