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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何乐知在餐桌那边说,“你在我觉得特别有意思。”
韩知遥坐起来,盘着一条腿,另一条腿垂在地上,说:“我一想想我回去了妈没有表情的脸,好像看我一眼都闹心,我就觉得我喘不过气,我好像挺该死的。”
何乐知敲键盘的动作一停,韩方驰也抬起眼。
“我在家就只想在我房间待着,我一出房间就觉得自己碍眼,在被瞪着。”
韩知遥说,“哥你小时候有过这种感觉吗?就是……就觉得自己多余,并且很烦人,我不应该被生下来……你应该没有。”
韩方驰认真地思索两秒,说:“你刚出生那段时间,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有一次你睡着了,妈也睡着了,你突然哭了,我想给你拿你那个安抚奶嘴儿,妈睡蒙了,一睁眼以为我要给你喝水,把我手打开,怕我呛着你。
我当时一点没当回事儿,我还把它捡起来拿去洗洗,回来又塞你嘴里。
我根本没放心上,那时候我都挺大了。”
韩方驰说到这儿笑了下,跟韩知遥说:“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到现在每次有人在我旁边拍手或者干什么,一有类似声音,我总能一下子想起当时抽我手背那一声特别响。”
韩方驰表情有点不好意思,跟韩知遥强调:“这是个秘密,韩知遥,要不是你说自己多余我这辈子不可能跟别人说,你也给我闭好嘴。
这是你哥青少年时期的一点矫情,就是想告诉你,我这么优秀都因为你被抽过手,你还多余?咱们家谁都不多余。”
韩知遥都听愣了,因为韩方驰从来不会聊这些,他一直跟个标杆似的立在那儿,他们年龄差得多,也不可能聊到一起去。
与其说是哥哥,不如说半个家长更合适。
这会儿韩方驰说起这事,加上他那不自在的表情,在韩知遥这里就有种人设崩塌的反差感。
“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韩知遥过了半分钟说。
“当然。”
韩方驰说,“睡蒙了,带你特别累,你消停不了一会儿。”
“我平衡多了。”
韩知遥笑起来。
“你想她就一个人,咱们家三个孩子,各有各的性格,不可能面面俱到。”
韩方驰说,“有顾不到的只能咱们自己消化一部分情绪。”
“你在委婉地对我说教。”
韩知遥跟他说,“这要不是在你家我不会听的。”
何乐知在另一边“扑哧”
一声乐了。
韩方驰无语地站起来,去何乐知那边坐着,跟何乐知小声说:“她先提起话题,我跟着说就是说教。”
何乐知悄悄地冲他竖了下拇指,表情十分认可地对他笑笑。
韩知遥接着趴回沙发上玩手机,何乐知加班,韩方驰自己找事干。
何乐知加班到八点半,写不下去了,坐着愣神几分钟。
“要不……”
他突然说,“咱们露营去?”
“现在?”
韩方驰疑问道。
“对!”
何乐知把电脑一扣,笑起来扬声问,“去吗遥遥?”
“现在吗?”
韩知遥趴那儿支起身,扭过来看他。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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