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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逾以为王子服说的山长府上是文渊书院中的那处小院,一听到他提起书院心里就犯憷。
实在是在书院的这些日子过得太煎熬,又在书院受了前所未有的惊吓,只怕自己还没进书院就要忍不住腿软。
“我……”
“你先别急着推辞,山长与你我父亲是旧相识,平日里对你我也多有照拂,他一片好心怎好辜负?我知道你在书院里和那些个同窗也不熟识,这不我们两兄弟在一起也有个伴嘛。
再说你这次可是大福星,既然身子已经大好了,就当是出去散散心吧。”
既然王子服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推辞,本来也是别人一番好意,他要是不给面子也说不过去。
王子逾犹豫了一下,想着既然画皮鬼都已经被收服了,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好吧,日子定在哪天呢?”
“就在后天,到时候我坐马车过来接你。”
王子服见他答应了,又高高兴兴地拉着他话家常,问他当天晚上遇见厉鬼的来龙去脉。
“那可真是……”
王子逾已经不知道把这件事讲了多少遍,此时再说起来更是得心应手,添油加醋地又把当时的情形描述了一番。
王子服是个合格的听众,身临其境一般,连连发出惊呼,仿佛见鬼的是他自己。
……
很开就到了约定好的日子,这天早上王子逾早早地在门口候着。
寒风凛冽,刮得人脸生疼,又像是裹着冰锥直往人衣领里钻,王子逾冻得缩紧了脖子,后悔没有戴顶帽子出来。
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他刚偏过头,脸颊就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
王子逾下意识地将头偏开,这才看见原来是沈遐年的手指。
沈遐年将带着帷帽的大氅披在他肩上,又帮他往脖颈处拢了拢,淡淡开口:“你的伤还没有痊愈,不可受风寒。”
说完也不等王子逾回答,双手负在身后兀自转身离开了。
王子逾缩了缩脖子,将小半张脸都埋在堆迭的毛领中,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转角。
心里嘀咕这人真是奇怪,说他冷漠来,有时候又对自己挺上心的;说他热情来,又实在是经常对人爱答不理的。
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王子逾跺了跺脚,收回了视线,又将双手捧到跟前呵了两口热气,翘首以盼地望着巷口。
很快,伴随着“哒哒”
的马蹄声,一辆马车就出现在了巷口,王子服撩起车帷,招呼他赶紧出发。
“子逾,快上来!”
王子逾不紧不慢地撩开皂帷,俯身钻进车内,自家的马车则不远不近地缀在王子服后头。
外面天寒地冻,王子服的马车内倒是温暖如春,内里铺着虎皮地毯,中间燃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炭火炉,一边还点着香薰,轻烟缭绕,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堂哥,你倒会享受。”
王子逾打趣道,“这是什么香?还怪好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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