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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东西,你们吃起来没有味道吗?”
天阶两侧的夜明珠盏映着高空投下的流光,明明灭灭,尽数照在女童稚气苍白的脸上。
“是啊,扶崖哥哥。”
她一点一点的转过头颅,动作拖沓而缓慢,孩童般幼小的脖颈随着她的动作渐渐发出“嘎吱嘎吱”
的艰涩声响。
活死人“想来这虚元洞上下门人弟子,”
漫山鸢尾开得正盛,谢折玉用剑柄将拦在行路前的花草尽数拨开,旋即缓缓拿出了一盏兔子灯——纸扎的白色小兔子,惟妙惟肖,是前日里妙妙亲手扎来赠予他的,少年黑如沉渊的眸光落在其上,没有一丝光亮,“都是如妙妙那般的活死人了罢。”
他没有顾及同样眉头紧蹙的扶崖惊讶询问的目光,默不作声地俯下身,那盏玉雪可爱的兔子灯飘然自掌心滑落,朱笔点缀出来的小兔子红红的双眼,似是映着他苍白冷峻的侧脸。
蓦然间,出自女童之手的玲珑兔子灯甫一落地,沾染进漫山鸢尾中时,白纸上忽然泛起青色焰火,眨眼间即将把其吞噬殆尽。
他凝视着眼前腾空而起的青色火焰,忽然看着即将消散成灰烬的纸灯,冷然说道:“活死人身上有阵符压制,他们身边之物沾染尽那股气息,却无阵符压制。”
“而鸢尾又像是他们的天克之物,”
扶崖怔了怔,略带艰涩的开口道:“没得阵符压制之物一碰鸢尾,自然要被吞噬殆尽。”
谢折玉点头,却没有说话,他抬起手,在山野凉风下浅浅护住那即将消散的纸灯,红通通的兔子眼似要滴出泪来,在灼灼青焰与烈烈冷风中犹在挣扎着,摇曳着,不肯就此散去。
良久,一切归于平静,他看着不远处自顾自在花丛中玩耍的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伴着山风漫来,应和进亭台楼宇间的无数风铃响中,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虚元洞应是没有一个活人了。”
“此地沉于深湖之下,已然不通于三界。
那幕后之人设下所谓的天之境,又以三千修士活灵生祭。”
忽然间好似窒息了般,扶崖想象着明明白日里还活蹦乱跳的门人弟子们,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尽数死去,忽然感觉犹如梦魇缠身般的冰冷窒息,似潮水漫来将他吞没。
往日神采飞扬的锦衣少年咬紧了牙关,长长吸了口气,哑声道:“无论其欲何为,必当尽诛之!”
“哥哥……!”
不远处斜坡上的小女孩粉衣墨发,高高地扬起了手中的花束,欣喜地笑望过来。
扶崖只觉得泪似要不受控制地落下来,他的手在袖中握紧了玉华剑,筋骨泛白,极力压制着心中翻涌不停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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