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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紧紧跟着封桓,只见封桓手中捧着个绛红色套封信函直挺挺地跪在了那人身前。
在大街上做此行径着实太过诡异,原本都要有人上来将封桓拉走了,那个威压极强的人却挥了挥手,什么也没说,便将封桓扶了起来。
沈绾远远看着,将那人眉眼映入眼帘,在脑中细细镌刻他的五官,才在模糊的记忆中寻出一点相似。
封桓可行此大礼之人,只有太子殿下一人了吧。
原本心中还有所顾虑,她并不清楚封桓手中握着怎样的筹码,究竟能不能和太子说上话。
如今亲眼见到一脸别人欠自己八百万两金元宝的太子殿下竟如此礼遇封桓,担忧的心也终于可以安然放进肚子里。
沈绩拉了拉她的衣袖:“阿姐,那便是萧承衍吗?”
沈绾轻出一口气,冷声道:“要叫太子殿下。”
“可是阿姐,你不是告诉过我,父亲大人便是被萧放害死的吗?萧承衍……太子殿下既是太子,便是萧放的儿子,我们真的要认他为主?”
沈绩心中过不去这个砍,虽然答应了沈绾不论怎样都会追随她,可因着父亲的血海深仇,这话他不得不问。
有关那段灰暗至极的往事,沈绾并没有和沈绩细细诉说过,萧放的确是他们的生死仇敌,但萧承衍对他们来说,却未必是仇人。
“你知道父亲生前,在大齐是什么官位吗?”
沈绾反问道。
沈绩摇了摇头,往事只要阿姐不说,他也并不会去打听,否则只会徒增怨愤罢了,而他又无法杀到萧放面前,什么都做不了。
“父亲曾任詹士府詹士,东宫属官,是太子近臣。”
沈绾不再多说,只是直直地望着前方,尘封的记忆逐渐复苏,她似乎想起很多年前,雨后初晴的青石路上,一身华服的少年紧着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摔疼了就只会哭吗?”
“要爬起来。”
在历经磨难之前,她就已经被教会了某种东西,不是来自她父亲,也不是来自裴星则,而是来自那个小小少年。
沈绾蓦地回过神,才发现不知何时封桓已经走到了近前。
“太子殿下就在那里,你现在要过去见礼吗?还是先随我入府,再细细商讨引荐之事?只是这样便要委屈二人受在下‘奴役’了。”
瞧封桓的模样,当是满意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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