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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要习惯的。”
薛王氏语含哭腔,可神色却前所未有的坚定,从金陵到梧州,千里之遥,刚上路就这么艰难,以后还有多少困苦等着,不从现在开始适应,“到时候?”
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薛逊长叹一声,是他没本事护住妻儿,到;“把孩子给我,让竹青跟在你身边。”
“不用,你要居中指挥,孩子在我身边就好,竹青跟着呢。”
薛王氏也不是傻子,薛逊如此重视竹青,再结合通政司的存在,她早就知道竹青出身暗探,身手不凡。
两夫妻正在说话,一个满身鲜血的护卫在外围禀告道:“主子,铁头儿说流民越来越多,顶不住了,最好冲阵。”
“听铁血的,让他指挥。”
薛逊高声回话,来不及多想。
马上就听到了铁血在前面嘶吼:“所有人都有,快马冲阵!”
所有人都紧张得拽紧缰绳,由护卫开路,用马去撞人,马匹的力量比人大太多了,还有马上骑士手中的长刀和弓箭,薛逊一行人,像一把尖刀,划破了流民组成的重重人墙。
薛逊被保护在最中间,可他还是看到了自己马蹄下变形肢解的尸体,鲜红的、花白的、乌黑的……
薛逊一行和流民并不是两军对垒,狭路相逢勇者胜,铁血带着人有冲劲儿、有热血,很快就冲破了人墙,到达开阔地带。
“停,原地修整!”
跑了两刻中,流民早已离开的视线,现在道了一个开阔平坦的地方,没有高大树木遮掩,铁血下令修整,有伤的赶紧裹伤,没病的调整心态。
流民也是想宰肥羊,踢到了铁板,他们不会来报仇,在这天灾的世道,人命最不值钱。
“阿素,你怎么样?”
一停下薛逊马上找到薛王氏,都顾不得自己咬破的口腔和满腹恶心。
“没事儿……呕……”
薛王氏还想逞强,被竹青扶下马,立马吐了。
一边手忙脚乱的解开披风,把孩子解下来,一边跳着脚呕吐。
那种就在喉咙口,但怎么也吐不出来的感觉,又急又恶心,只能跳脚!
薛蟠早就哇哇大哭起来,薛逊一把接过孩子,嘴里“哦哦哦,不哭不哭”
的哄着,一遍轻抚薛蟠的脊背,一遍有节奏得抖动。
薛蟠半点儿不给他爹面子,依旧哭,薛王氏吐尽了早饭,只能吐出酸水,听得孩子哭闹,心里疼得不行,飞快漱口过后,把孩子接到自己怀里。
薛王氏示意几个丫鬟挡在她周边,掀起衣裳给薛蟠喂奶,孩子有了堵嘴的东西,再不哭闹。
逃命的档口,哪里准备得有乳母,从昨晚开始都是薛王氏自己喂,幸亏她乳汁丰富。
一个在哺乳期的妇人,让她经历这样的兵荒马乱,薛逊简直觉得这是虐待。
可有什么办法呢?薛王氏还在哺乳,铁血已经在外围打手势了,他不方便靠近,可事情必须和薛逊当面说。
“主子,快马加鞭还有两个时辰才到码头,原计划在船上用午饭,迟则生变啊!”
铁血也知道主母刚刚生产完,这个时候赶路不仁道。
当初他就建议把主母和孩子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等他们安顿好再来接,奈何主子不同意,这带着女眷孩子上路就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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