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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觉得我狠心,瑞珠已经进去告诉他咱们来了,他才最是狠心的人,你有娘家,又是西府里的,他害不着你,撮弄我还不容易?我平日和秦氏再好,也是她规矩本分招人疼,我才疼她。
现下她做出这没脸的事,我还疼她,不是打我自己的脸!
留着她在,终究有一日让别人看出来,不如……”
“嫂子真觉得是她勾·引了珍大哥?”
王熙凤问。
“是与不是,还有什么要紧!
她不愿意,怎么不来同我说?”
尤氏问。
“大嫂子……”
王熙凤叹道,“就算她和你说了,你能怎么?”
尤氏涨红了脸:“是,我是软弱无能的。
你厉害,你想个法子把他料理了?”
王熙凤想好歹保住秦氏的性命,并无意与尤氏争论这个,便主动服软:“大嫂子,我的意思是说,珍大哥与秦氏这事,归根究底根子在珍大哥身上,今日没了秦氏,来日蓉儿再娶李氏张氏,若得了他的意,不是还有此事?所以我想着不如留着秦氏的命,悄悄回给老太太,就说秦氏与老太太相合或是什么别的,让她从此就在老太太身边住长了,吃斋念佛给老太太祈福就完了。
珍大哥要再干混账事,想想在老太太身边的秦氏,也能镇住他。
不然,敬大老爷万事不管,老太太终究在我们府里,也不好多管,嫂子一个人,怎么拦得住珍大哥犯浑呢?”
“这事如何能告诉老太太!”
尤氏这么说着,心里已经在细想王熙凤的主意。
加之王熙凤又道:“如此一来,珍大哥便是先怪我,嫂子就靠后了。”
她更加意动,只是总觉得不妥。
王熙凤催尤氏快拿主意:“一会子到了下午,老太太要吃晚饭,那里人多,还怎么回?明儿秦氏死了,难道你还得给她办丧事?”
尤氏终于道:“凤丫头,就听你的。
那他那里我得请你去说,就算我欠你一个情儿。”
王熙凤笑道:“大嫂子放心,看我和珍大哥说。”
贾珍已经在尤氏院门口站了半日。
贾蓉发觉他和秦氏之间的事后没过多久,秦氏就病了。
贾珍怎么劝她,说贾蓉不敢怎么着,又给她请医找大夫治病,她还是一日比一日不好。
入了冬,秦氏已经瘦得人干一样。
贾珍看不得她这样吓自己,常趁有空到她房中劝解。
尤氏惯常是一早一晚来,贾蓉已经不进秦氏的屋了,贾珍这么着来了几个月,并无人撞见。
今日他看尤氏为过年的事忙着,后头没人,便又来看望秦氏。
哪知王熙凤忽然来了,吓得瑞珠乱跑进来,慌忙说:“大爷,大奶奶和琏二奶奶来了,已经到院门口了!”
秦氏当场吓得面色灰白,贾珍也慌了一阵,斥瑞珠道:“你奶奶们来了就来了,你进来报了就罢了,这么着是做什么!”
瑞珠跪在地上落泪,一言不敢发。
秦氏绝望的闭上眼睛,恍惚听见贾珍不知和她说了些什么,出去了。
现在连母亲和凤婶子都知道了这事,她还有什么面目活着?
“将要过年了,各处都在忙乱,珍大哥倒是好歇。”
把贾珍请进来,王熙凤款款坐了上首,启唇笑道。
贾珍看王熙凤这样,又看尤氏低着头一言不发,便知是王熙凤把尤氏给劝服了,不把这事闹大。
自贾敬夫人生下贾惜春难产离世,贾敬上折将爵位传给贾珍,往城外去修仙问道后,贾珍在宁国公府就再无人管束,府中上下一切唯他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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