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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吗的。
红着眼拽掉领扣解开领口,无声的大口呼吸。
过了一会儿,闭上眼重重吐出口气,起身蹑手蹑脚走出去,从柴火垛处抽出三根半圆形的细木棍回了房。
拿出团麻绳,牙齿咬着细麻绳的一端,另一端缠绕着棍身打结,绑好甩着棍子打圈,确定木棍不会脱落后,便将木棍平的那面贴在肱二肌头上绑紧。
林海峰望着成三足鼎立的木棍撑架,又拿出团布包裹住架底。
再下针时,见被撑架摁住的布料果然不再滑动,眉目舒展,黝黑的目光里闪过开心。
林海峰屏息凝神的一针针缝着,额头鼻尖处渐渐地渗出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啪嗒!”
一滴汗落到了布面上,迅速晕染开来。
林海峰这才回复心神,抹掉脸上的汗,不经意的瞥了眼针脚继续缝,缝了两针后,突然反应过来,下针的动作滞住。
抬眼望着长短不一、歪扭成毛毛虫的针脚,眉头紧拢。
默了片刻,抿着唇拆掉针脚。
再缝。
再拆。
继续缝。
继续拆。
……不知多了多久。
林海峰死盯着齐如尺量的针脚,双眼瞪圆,恨不得出去跑上三千米以泄心中的激动,揉了揉昏花雾蒙的双眼,信心满满的下针,决定一鼓作气今夜就把衣服做出来。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林海峰身型僵住,转动着僵硬的脖颈盯着睡得香甜的鹿崽。
鹿崽穿多大码的衣服?回答他的只有煤油灯的炸火苗声。
眼里黯淡无光的林海峰,拖着似灌了水泥的双腿,来到门外点了根烟。
借着烟尾忽明忽暗的红光,注视着食指上的点点针眼,眉尾耷拉,嘴角勾出自嘲的笑。
或许,自己根本没资格当鹿崽的爸爸。
昂首仰望着夜空,半响后,突然起身扔了烟,脚下狠狠蹍了蹍烟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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