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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也舔干净嘴边的奶糊,不等左手放下杯子,右手又不得不去夹了块糖饼,对折着塞进嘴里,艰难地从嗓子眼里发出些单音节,意思是“吃着呢吃着呢”
。
那边晋瑶又说了,一块顶什么用,赶紧再来几块。
在一片兵荒马乱间,他抽空看了两眼时钟,这才发现分针已经过了半点。
此时也顾不上盘子里晋瑶后添的饼了,他叼着之前还没吃完的那块,风风火火地捞起校服外套,然后单肩背上书包,匆忙跑到玄关穿鞋。
“这孩子,”
晋瑶跟过去,“让你之前在屋里磨蹭,现在慌里慌张的!”
江也嘴里还塞着饼,腮帮子鼓鼓的,压根说不出话,只好委屈地发出些意义不明的声响。
着急忙慌地穿好鞋后,他拧开锁,转过身朝晋瑶傻气地挥了两下手——我去上学啦!
事实证明,一块糖饼确实不顶什么用。
江也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一节课,好在下课后江也跑向食堂的速度很快,在第一口米饭被送进去的时候,它终于满足地闭了麦。
食堂里悬挂着几台电视,里头常年放着新闻联播。
江也低头扒拉了两口土豆丝,再一抬头想看电视,余光恰好瞥到刘啸燃从旁边走道经过。
“刘啸燃!”
江也叫住他,左右打量了两眼,“冯楮没和你一块吗?”
刘啸燃疑惑地“啊”
了一声,“也哥你还不知道啊?楮哥他前两天回家路上被八中的狗杂种堵了,本来说好一个个上,结果那帮孙子耍阴的,打不过还拿刀捅——”
“什么?!”
江也霎时间红了眼睛,手里的筷子“吧嗒”
掉到铁餐盘里,发出刺耳的响声。
他在慌乱中攥紧刘啸燃的胳膊,问:“冯楮他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现在人在医院还在哪里?他、他……”
问到后来,江也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无助又迷茫,“他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刘啸燃赶紧把餐盘在桌子上放下,手忙脚乱地安慰道:“没伤着内脏,去医院里缝了几针就出来了,除了伤口可怕点,别的真没什么大碍!
没告诉你估计也是怕你担心。”
这两句话不仅没能安慰到江也,反而让他更焦虑了。
“不行,”
江也胡乱把桌子一收拾,端着餐盘站起来要走,“我得去他家看看去。”
刘啸燃立刻把他给拦住了,“午休时间就剩一个来小时了,根本来不及!
要我说啊,也哥,你别太着急,人正在家里养着呢,你早去晚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反而现在你火急火燎地赶去了,楮哥看你这样,说不定一着急,这伤还越来越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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