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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没这个意思,我……”
陆广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哆嗦着嘴唇看着面无表情的陆大田,哭号的陆张氏,再看看垂着头的大哥陆广增,吊儿郎当的老四陆广会和看向一旁的陆广发,心里直泛苦。
陆秀秀是不用干活的,见陆张氏哭号,大怒道:“三哥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把爹娘都赶走?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呢!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是不是我三婶儿又跟你跟前说什么了?那个女人平时装的老老实实的,可心肝却都是黑的!”
“你闭嘴,那是你嫂子!”
陆广财真的气的不行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有这么说你嫂子的吗?”
“说了怎么了?还不准我闺女替我说说话?她再不替我说话,你就是真的想要把我扔出去了!”
陆张氏嗷嗷的叫骂了一通,又道:“就你们两家搬过去吧,这么说定了,开春就盖房!”
陆广财的脸色变得青灰,摇摇欲坠的坐回凳子上。
陆大田敲了敲烟袋锅子,慢吞吞道:“老三啊,你也别着急,等你哥,你弟弟,你大侄子当了官儿,以后大把大把银子赚,大家伙儿都盖青砖房。
现在不是家里难吗?开春你大侄子要去春闱,你哥你弟弟也要去考秀才,哪里都要钱。
家里钱这是不称手,但凡有多余的,能不给你俩盖好房子?”
陆秀秀也道:“可不是,娘对你们还不好?今天还给你们一人一块布做衣裳呢,看还给谁了,就只给你们俩呢。”
陆广财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陆广富抿了抿唇,道:“那布,先给孩子做两件新衣服吧,我的还能凑合穿。”
陆大田皱眉道:“孩子们又不怎么出门,穿什么新衣裳?就给你俩做了穿,过年还得出去祭祖呢。”
陆广富张了张嘴,道:“穿单衣祭祖?”
陆张氏的眉毛瞬间立起来了,“哎哟,我就说你那媳妇儿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冬天给自家男人做单衣?想要冻死你吧?这种媳妇儿还不如休了,要她们做什么?”
陆广财道:“只给了布,没有棉花,也只能做单衣了。”
陆张氏还要说什么,陆大田咳嗽了声,道:“家里也没什么新棉花了,让你娘拆套被子,把棉花给你俩分了。”
“是啊,拆套被子,我跟你爹都冻着,冻死就如你们的愿了。”
陆张氏似乎不说两句就不甘心,“好心给你们布,还给出差错来了?”
兄弟俩都想说那布也是我们带回来的,可是又不敢说,怕说了陆张氏闹得更厉害。
但是家里确实没有棉花了,棉被也就两三条,他们和孩子还得盖呢。
陆张氏见他们俩不说话,恶狠狠道:“行,我去拆被子,我拆被子给你们做棉袄!”
说着就去开炕柜,拽出条被子来用力摔打。
陆广会见了,笑道:“一床被子的棉花做两身棉衣还得有富裕呢,剩下的给我呗?我也要做新棉袄穿呢。”
“我呸,你穿什么新棉袄?你配穿新棉袄吗?这棉花给了你怕是转眼就被你婆娘穿自己身上去了!”
陆张氏真的是气的半死,把棉被往陆广财兄弟俩身上一扔,“自己拿着,还让我伺候你们拆被子是咋的?絮多少棉花自己掂量着,剩下的给我拿回来。”
兄弟俩抱着一床被子,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这时候陆广增开口了,“你们俩这算什么?把娘气成这样,这就是你们俩的孝顺?平日里娘还夸你们俩最听话,这就是你们的听话?用爹娘的被子去给自己做棉袄?这种事,说出去怕要笑死人了。”
陆广富拿着棉被的手猛地哆嗦了一下,他看了眼陆广财,知道这棉被拿不走了。
红娟正在兴致勃勃的给陆千山讲那边院子里发生的事儿,听的钟玉麟两眼放光。
“真是热闹,那边天天有新戏。”
钟玉麟啧啧惊叹。
他一直以为父皇的后宫那些妃子们成天的争宠勾心斗角已经很有趣了,没想到这小小山村里也不遑多让。
不过……
“你怎么总是盯着他们家?”
陆千山闭目养神道:“若说我家在村里因果沾染最多的,就是他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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