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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
郑余余还真知道。
卢队诧异了:“怎么着,你也想买?”
“我爸妈要给我买,”
郑余余提起这个就很愁,“之前不是让我相亲?已经在筹备着买房了,他们付首付,我还房贷。”
“好事啊卧槽,”
卢队说,“赶紧买,我看这放假没时候降。
跟你们比我真是输在起跑线上了,没摊上好爹妈。”
郑余余不好意思说自己根本不打算让父母买房,其实现在,就连以后是不是要留在九江都不知道。
真是人和人的痛苦不能互通,别人担心和忧愁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他的苦也没法跟别人分担倾诉。
关铭就像是他身上的疾病。
他现在有这样一种抽象的比喻,觉得关铭像是长在他身上的疤,俩人共生已经不会疼了,但看着总不会很舒服。
一条疤如果被主人忘记了,他就不存在了,成为其他人的疤。
郑余余正试着和关铭和平共处。
他正想着,审讯室的门打开了,关铭率先从里头走出来,郑余余一抬头正对上他,关铭两天没回宾馆,胡茬泛青,皮肤冒油,精神倒是还好。
任局跟在他后头出来,说:“小卢,跟我来一趟。”
关铭转身大步地走,郑余余赶紧跟上,说道:“你干吗?”
“什么干吗?”
关铭奇怪于他这个问题没什么逻辑。
郑余余:“任局叫卢队是商量逮捕,下午肯定有一个作战行动的会议,收网,审讯,我带人去清点叶局家里藏的钱。
今天没什么事了,你打算干什么?”
关铭简直乐了:“这么多事,你跟我说没事儿了?”
“都是外勤。”
郑余余不依不饶。
“好的,”
关铭举手投降,“我回了,我走了,回宾馆,可以吗?”
郑余余心想:“他果然猜到我已经知道他腿伤的事了。”
郑余余问小赵要了队里的车的钥匙,然后快步追下去,打开了关铭前头的一辆车的车门,吹了声口哨:“上来,我顺路。”
“顺路?”
关铭四处望了望,“你自己去清点?”
郑余余:“我去调点钞机,银行分行就在你酒店旁边。”
关铭是个外地佬,平时也没机会逛街,也分辨不出郑余余到底说的真话假话,就上了车。
“调多少台?”
关铭问。
郑余余:“能调多少调多少,有几台点钞机,任局就得派多少人过来,那就能早点结束。”
关铭:“问银行借人啊。”
“卢队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郑余余说,“不知道银行那边什么情况啊。”
俩人一路上都极有默契地只谈工作,不谈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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