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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已远,此刻这幅场景,又何尝不是一种夙愿终成,只可惜一切皆已时过境迁,谢虞晚不清楚自己还是不是十五岁时的谢虞晚,但宋厌瑾一定不是十五岁时的宋厌瑾了。
谢虞晚心头一霎涌过诸多物是人非的感概,目光在这时不经意地错过视野边缘,只一眼,手心瞬间渗出冷汗。
在距她叁丈左右的地方,赫然停着一双喜鞋,谢虞晚毛骨悚然得背脊发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间屋里出现了第叁个人。
宋厌瑾没有被盖头掩住视野,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亦或是……只有她能看到这双喜鞋?
出神间,那双喜鞋缓缓抬起,朝着谢虞晚的方向碾下一步又一步,谢虞晚遍体生寒却仍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离自己越看越近。
谢虞晚定住神,心底一遍复一遍地狂念剑诀,打的以意念召出瑾晚剑的主意,终于,在那双喜鞋距谢虞晚一步之遥时,浩浩剑气凌,正是瑾晚剑出鞘!
在不能动也不能说的状态下,谢虞晚惟一能驱使的感官只是听觉,她的剑尖直剜喜鞋的上方而去,对面的反应也很迅捷,谢虞晚听到剑锋擦过布料的剌剌声,她的剑尖偏了一寸。
谢虞晚眉心轻蹙,一击未遂后续恐难再成,不过此时亦无回马枪,她只能硬着头皮再度横开剑意,这时另一道铮铮剑声落入她的耳畔,谢虞晚眼瞳骤亮,想来是宋厌瑾看她平白出剑,意识到不对劲,遂追随着她的瑾晚剑同步拔了剑。
烛火半落,昏晦的堂屋里清开两道剑光,宋厌瑾抽出剑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挑破谢虞晚那碍她视野的盖头,眼前的朦朦象终于尽了,谢虞晚更加专注地凝住剑意,与宋厌瑾同斩下一招招破竹碎骨般的双剑之势。
不过对面那东西颇有些难缠,谢虞晚和宋厌瑾驭剑反复了几个来回都没能解决它,可意念驭剑一术极伤元气,谢虞晚纵是再擅长亦难撑过百式,铁锈味很快就漫上喉头,血色将少女胭色的口脂洇得更加灼灼。
宋厌瑾停下剑,他盯着谢虞晚唇边那行猩红的血痕,倏而回眸,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
谢虞晚的意识开始模糊,她只能绷出全身心神,艰难地抬起剑,捅出用尽全力的一剑时却扑了空,这是谢虞晚所始料未及的,她愣了愣,还想再抬剑,屋门却忽然被剑气荡碎,与此同时,焦灼的一声急喊传入她的耳畔:
“师姐!”
是纪渝的声音,显然那东西这是逃走了,可谢虞晚不解的是,刚刚的对峙里它其实并没有落于下风,那么它是为什么而逃?
不过眼下最棘手的麻烦是自己这言也不能动也不能的状态,纪渝在她耳边喊了好几声都没能得到回应,他不安地伸出手指想要探她的鼻息,宋厌瑾冷眼看着他关怀的动作,嘲讽地轻扯唇角,同时站出来不动声色地将两人隔开,他微笑着对纪渝说:
“你谢师姐大概是中了那新郎的诡计,如今已是活死人的状态,”
他眼眉一弯,声调轻柔地对谢虞晚耳语道,“在寻到解咒之法以前,只能由我照顾你了呢,谢师妹。”
纪渝看着眼前貌若天仙的一对“女子”
,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觉着宋师姐的语气里含着兴奋意,“她”
扶着谢师姐的画面竟……竟缱绻着绝不该有的暧昧?
纪渝用力地晃晃头,他暗骂自己真是异想天开,如此荒唐的念头竟也能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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