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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恢复记忆后。
他已有好几夜未曾好生休息过。
“哪一天我不喜欢你了,你求我,我都不会喜欢你的”
明媚的少女有说不完的话,强行将手指插进他的指尖,生怕他松开了叩得紧紧的。
她的话是随口一说,然而前方风姿卓越的青年脚步骤然顿住。
她一时不察地撞上他的后背,鼻尖撞酸了,眼泪自然便摇摇欲坠的娇气挂在眼睫上。
他转头毫无波澜地乜她,眼神是似笑非笑的古怪。
许是今日无星无月,所以她看不懂他的眼神中含着的意思是什么,只觉得透着天生对所有人的悲悯与难以触碰的疏离。
他的眼神只在她身上停留须臾,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又继续拾步上台阶。
她是否会继续喜欢他,他并不在意,因为无论是否喜欢他,这具身体日后都是属于他的。
兴许她会是他最钟爱的一具傀儡,也或许没几日便厌倦了,丢在某个角落任其自生自灭。
总之,无论是哪种,皆与她是否永远喜欢他毫无关系。
白日似充满仙气的云中阁楼,到了夜间室内的青玉五枝灯盏盏点燃,青铜金红,燃七八盏灯,簇之如花树吊灯。
蒲垫与玉蝉,清雅观赏竹斜张在角落,香案摆放莲花香炉,玉石雕刻的慈悲菩萨面含悲悯地盯着,从外面拾步而来的两人。
唐袅衣隐有几分身处诡诞佛堂的错觉。
虽与夫君相识许久,但她却还是对此处格外陌生。
她粗略打量几眼,转眸便瞧见风光霁月的青年,已松开她往另一间房行去。
似乎并无要与她亲密交合的意思。
她因他的行为生出几分委屈,但并不气馁,在她的记忆中夫君清正禁欲,连身体动情的反应都分辨不出来。
最初与她亲密时,甚至只会隔着薄薄的裙裾不得其解,全依靠本能蹭。
回想起那夜,她的心跳莫名飞快地跳动,忍不住羞赧地垂下泛红的脸,指尖捏着衣襟缓缓拉开。
“夫君……”
她似羞似期盼地呼唤,软软地掺杂着腻人的甜。
季则尘步伐比意识更快地停下,当意识跟上时,他已经转过了头。
看清眼前的女子,他向来波澜不惊的清淡面上,有瞬间似呈出钝意。
少女粉白寝袍半褪半就地滑下,露出弧线姣好的颈项和対直漂亮的锁骨,脖颈上的红线系着赤红的丝线,松懈蜿蜒至盈盈一握的腰肢,如同主动束手就缚的羸弱羊羔。
软云似雪的白兔被轻轻地勒住,红珠俏生生,透白中透着薄薄的粉。
单是眼前所见便是如此,使人很容易自然地联想,那并未止在腰际的红线往下,是否更为隐晦。
最为圣洁之处被红线卡住,吐出的水珠染湿了红线,顺着骨肉匀亭的腿蜿蜒而下,被宽松的衣摆挡住,所以看不见滑至脚腕短骨上的水痕。
圣洁与霪靡掺杂揉成的慾气。
寻常男子见之皆会产生难以抑制的燥热,从而只想握住美人腰抵在墙上,桎梏她染着浅粉丹蔻的手,冲动地张开獠牙吞下娇媚的她。
好叫她知晓,那些不堪得甚至不能称之为衣裳的东西,不能随意穿在身上。
可她并不深谙此间危险,偏生纯白无暇的脸上红晕布满,似也有羞耻,但却挡不住想要与他相爱的心。
风光霁月的青年失神只有瞬间,俄而缓缓踱步朝她行去,宛如被引诱走下神坛的圣者,衣袂都染着氤氲的神性。
季则尘脚步顿至她的面前,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似触非触地沿着她娇俏的脸颊缓缓抚下,落在颈项上,勾住红线。
“夫君。”
她朱唇轻启,欲拒还迎地微颤着眼睫掀眸媚乜他。
他鸦黑眼睫半阖低垂出清冷的斯文,灯烛柔雾交错缭绕,如在檀香下映出潮润,连腔调染着莫名的沙哑。
“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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