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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被自己随手塞给匈奴的和亲公主,竟然搅弄出如此巨大的风云,他像是瞬间苍老瞭十岁,跌坐在硬邦邦的龙椅之中,哑声道:“你赢瞭。”
易鸣鸢摇头,如今她与程枭虽然全身而退,但一年来的殚精竭虑,食不安寝同样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没有赢,我隻是活下来瞭。”
几天后风清云淡,到瞭开拔的日子,一切就绪。
易鸣鸢头昏脑热的毛病消失殆尽,大约算是好全瞭,这两天襄永关内频频派人来监视驱赶,多年势不两立在前,杀害吴副将几条爱犬在后,两方的矛盾已经到瞭不可转圜的地步。
时逢入冬,之后的麻烦隻多不少,最好尽早退回匈奴腹地。
程枭作为部落的统领,披甲执刀站在最前,易鸣鸢听不懂他说瞭什么,大概是些鼓舞士气的话,随后鼓角齐鸣,要正式出发瞭。
乘云伤势未愈,易鸣鸢也不想骑别的马,于是拿瞭本书坐去瞭车裡,没多久就被他们的赶路速度颠得一个字也看不清,甚至还磕疼瞭脑袋。
“我让人把车裡面包一包,先出来骑马吧。”
程枭揉瞭揉她磕到的地方,将人拉到戟雷背上。
易鸣鸢裹上厚毯子往身后看去,原来扎著的一大片毡帐全都消失不见,隻留地上烧火后剩下的深色痕迹,很快越缩越小,她收回目光,问道:“我们多久能到?”
“连夜走,先到雅拉干,按这个速度四天后能到。”
程枭穿著重甲,声音比平时粗重瞭几分。
这一段路是最危险的,携傢带口的赶路会导致很多方面兼顾不暇,防守也薄弱,所以吃干粮喝水全都在马上解决,马累瞭换马,人累瞭直接在马上睡。
昨日牛羊牲畜已经先行一步,他们很快就能赶上。
年轻力壮的男人们骑在最外侧,最中间的是粮草和老弱妇孺,程枭带一支千人骑兵压在最前方,耶达鲁和另外两千骑兵殿后。
尘土飞扬,沙子和碎土不断往脸上拍,易鸣鸢猝不及防被灌瞭一嘴的土,赶紧侧身面向程枭的胸膛,她没经历过这种迁移,被一刻不停的赶路惊到瞭。
“这么久!”
赶路实在是遭罪。
呼啸的劲风肆意狂野,迎面刮来像刀子似的,开始枯黄的草浪被卷起波纹,飞溅起片片草沫。
程枭骑马的速度不是盖的,易鸣鸢被他仔仔细细裹在身前,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就算这样,半日后脸还是疼得像是马上要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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