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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旧校舍漫无目的地一层一层找起来麻烦不说,加上现在又多了一个受了伤的程翊和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孩儿,晏向辰仔细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今晚暂时收队,改天再来。
晏向辰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少年,问程翊:“这孩子怎么办?”
程翊头疼地看着时辙,叹了口气说:“还能怎么办,先回我们那儿吧,别的明天再说。”
作者有话说:好好的英雄救美计划说写歪就写歪了我现在还在懵逼:嗯?他俩怎么打起来了呢?……也许这就叫做角色有他自己的想法吧。
清早,时辙是在一段陌生而欢快的音乐声里醒来的。
还没等他从浑浑沌沌的意识中彻底清醒过来,就先感受到了从后背与腰腹部传上来的酸痛感,双腿也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沉得几乎没了知觉,他尝试着抬了一下,竟没抬动。
他倍感不适地皱起眉头,刚想揉一揉又昏又涨的太阳穴,突然意识到什么,倏地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坠着的一盏看上去像是玻璃材质的星星吊灯,几颗晶莹透明的五角星参差不齐地成环状排列着低垂下来,被从窗外铺洒进来的和煦晨光折射出细碎的闪光,有些晃眼。
这盏有点幼稚的星星吊灯和耳边节奏轻快的、充满了童趣的儿歌搭配地倒是相得益彰——“巴士的车轮roundandround,roundandround,roundandround……”
“巴士的玻璃窗upanddown,upanddown,upanddown……”
时辙的大脑有一刹那的空白。
那只半抬不抬的手指突然触到了一片温热绵软的东西,紧接着指尖猝不及防被包裹进一片火热湿润中去。
他僵硬地转过头——枕侧睡得正香的人正无意识地将他送到嘴边的指尖噙在两片柔软的唇瓣里轻轻抿着,一条腿还毫不客气地搭在他身上。
时辙僵了一瞬,猛地把手指从他嘴里抽了出来,掀开他搭在自己身上那条腿从床上坐起来。
被掀到一边的程翊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大概是嫌窗外透进来的光过于刺眼,他再次侧过身往时辙这边凑了凑,弓起背把脸埋进时辙的腰侧,一边抬起胳膊自然地搂住他的腰,顺道把刚被掀开的一条腿再度搭回时辙腿上。
时辙身上白色t恤的下摆卷了起来,程翊挺翘的鼻尖抵着他腰侧的软|肉,炙热的鼻息均匀地喷洒在他的肌肤上,柔软而湿润的嘴唇伴随着呼吸时的轻微起伏不时擦碰过他的身体。
极少与人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时辙脸色有些难看,他一把推开八爪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人,等程翊老老实实地在旁边躺平了,他这才注意到程翊微敞的睡衣领口下露出的那截修长脖颈上明显的伤痕。
程翊的下颚两侧,脖颈上那一圈泛着青紫的指痕被他白皙的肤色衬托得尤为可怖,他大约是有些不舒服,双唇微分着,呼吸声有些粗重。
昨夜的记忆骤时回档,时辙的眸色微沉,看向程翊那道原本平静的目光里掺杂进了一丝不明意味的情绪。
程翊被他弄出的动静以及耳边聒噪不停的闹铃声吵得脑仁儿疼,伸手在枕头边胡乱摸了一阵儿,找到手机按了闹铃,在狭窄的单人小床上翻了个身,面朝着墙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几点了。”
时辙没答话,起身下了床。
床边的地板上丢着一个一米多长的筒形抱枕,他下床的时候险些被它绊倒,看样子像是发现小床挤不下两个人后被程翊随手丢到地上的。
房间不大,也就十平左右,陈设也简单,只有一张儿童书桌、一个双开门的旧衣柜和一张一米多宽的小单人床。
却因为程翊没有章法地胡乱堆放显得格外拥挤。
靠墙边立着几个还没拆开的纸箱,地板上乱七八糟地丢着几本漫画、拉链大开着的黑色书包和几件不知道是脱了没洗还是洗了没穿的衣服。
时辙走过去,拿起地上丢着的一件黑色外套,又皱着眉头放下。
“你的衣服在洗衣机里,明天让程翊给你稍学校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晏向辰靠在门框边,朝地板上扬了扬下巴,“地上的衣服是干净的,你先凑合穿。”
时辙没说话,他也没等时辙答话,一边朝着床上那个坚决贯彻“不赖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起床”
的人走过去,一边漫不经心地评价道:“胳膊上那道疤挺酷的,干嘛总遮起来。”
时辙脸色微变,几不可见地将手臂内侧朝自己身前收了收,双唇绷得有些苍白。
他没拿程翊堆在地上的衣服,转身朝卧室门外走去,从晏向辰身旁擦过的时候,听到晏向辰说:“桌上有早餐。
出门右走二十米就有公交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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