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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余琅易应该是仗着受伤发寒,半清半昏间纵意肆行的。
若不然他论心里说,并看不上唐鹭,甚至都未曾正眼打量过。
可也许又是唐鹭总在眼皮底下晃存在感,晃来晃去就无处不在,否则他怎会与她?
反正唐鹭不觉得他会喜欢自己。
借余琅易的习惯用语,请假的那两天,两人又在房里造了几次。
他在这方面似乎有着老道熟稔的路数,那健长的腿贴着唐鹭,仿佛将军驯化一匹烈马。
唐鹭在悸动中,有萌生过探问他从前的想法,但她忍住了,还没到那样的关系。
而他的从前一定是和她毫不相干的、另一相反面的宛转跌宕。
还不如不问,只继续跟前的温柔。
小野马。
余琅易眯着长眸,半真半假地这样说唐鹭,说她是匹不羁的小野马。
他说这话的时候俊逸脸庞贴近她,颈处浅浅汗渍,有笑意揶揄。
唐鹭浑不知何意,只知余琅易眼里闪着亮光,余琅易说了好几次她。
说的时候正掐着她腰,他臂力很大,掐她时却拿捏温柔。
她却不敢看。
这种亮光容易使人沉迷,纵使知道他们的心并非在一起,却也愿意沉湎其中。
唐鹭就像刚被撕开包装的棉花糖,在空气的压造下幻化出任意的美妙。
而她必须收敛住自己神绪,不能让余琅易看出她的喜欢和心动。
他俊脸上的挚切温柔,只是因为此刻两人正在进行的事。
他目中的执着,也因想要从中获取更多的尽善尽美,但这并非心灵层面上的动容。
而除开这之外,他对她的看法仍是轻蔑和疏离的。
她不希望他认为自己因为这事儿就与他如何了。
唐鹭也不是个容易激住的性子。
她在他健悍怀抱里极细微地喘息着,波涛汹涌,细水长流,好了后又和平常一样做自己的事,宛若互不打扰的格局。
假一结束,他们就各自去上班了。
余琅易歇完这两日,接下去便连续上了两天夜班,第三天才轮休。
他上夜班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到第二天清晨七点半,白天都在家休息。
折叠床晒干了,唐鹭拿下来,仍放在之前睡觉的墙边,还把自己的枕头搁了上去。
然而等她下班回来,没发现余琅易把她枕头放去床上——他觉得她睡回折叠床天经地义。
清早他回来,她因为上班晚,给煮了早饭等他,她还穿着睡衣,余琅易仿佛变回了最初模样,不会搂住她怎样了。
那小野马一幕就像是梦。
隔天她早班,回来得早,吃完晚饭他也没什么可讲,自出去找朋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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