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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被冷气一激,不禁打一个颤,放下帘子坐回去。
随口答他:“哦。”
易缜从他口气里完全听不出喜怒来,虽然从前也从没有同他亲近到那里去,昨天醒来后也没再同他争执,但易缜仍觉出这两日秦疏的态度不亢不卑之余,透出格外的冷漠来。
他前前后后足足想了两天,这时也不动怒,一边思忖着道:“前日的事是我考虑不周,只提防着有人滋事,并未想到他们竟会伤你。
总之是欠妥当了。”
秦疏真正在意的并非这一点,闻言并不作声。
易缜顿了一顿接着说:“无论如何,当日都没有拿你……和孩子来冒险的意思。
这一点上你要相信我。”
秦疏听见这话,抬起眼来看他:“侯爷不会想要杀我?”
易缜因为那个杀字,不由得皱起眉头。
忍不住想起那一天的场面,若是一步之差,后果难料。
光想想就有些后怕,这后怕又莫名的令他不自在,掩饰般挪了身子这才道:“不会。”
又急急忙忙补充。
“还有孩子呢。”
秦疏定定看着他,像是要揣摸出这话有多少真实度。
也不知津信了没有,半晌一点头道:“好。”
再没有别的话。
两人再无话说,这样无言对坐,只闻车外蹄声的的。
易缜最先按捺不住,咳了一声开口,眼光却避开秦疏朝一旁瞄去:“前日的事是个意外,今后再不会这样。
你安心些,只要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事已至此,我总不会亏待……孩子的。”
他欲言又止,期期艾艾的支吾半天,悄声道:“日后……我们……我……”
瞧着秦疏听了半天似乎也没明白个所以然,不由得心下懊恼。
又下了好一阵决心。
鼓足勇气正要把以后好好相处这话说出口,面前车帘子一动,渊池探进头来。
“侯爷,前面派了官员来接,如今离渡口还有二里路。”
“知道了。”
易缜被他平空打断,没好气的摆摆手。
渊池不知自己什么地方逆了虎皮,也不敢多说,讪讪的放下车帘缩回去。
只是被这一打断,这话头要再提起就难了。
易缜赌气坐了一阵,无端气闷,心想不说也罢,以后对他好就是了。
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见秦疏只是随口答应一声,一付混然不把他放在心上的样子,摔了帘子跳下车去,一旁有人牵过马来,他先走一步上前去同接引官员寒喧。
秦疏待他走了,依旧挑了帘子朝外张望。
泽国地处水乡,国内河道众多。
桐城内也有河道,水面却不够笔直开阔。
这赛舟的地点选在了城外十里处的渭河一段水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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