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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与郑超仕夫妻多年,自然听出他的避重就轻:“相爷且不要说什么谢家,单就说那谢文喆!
外面都传开了,都说他好男色,嫁了这种人,就算我女儿是天香国色也得不到丈夫半分爱怜,这日子哪里还有个舒心的过法!”
“你也知是流言,哪里能信!
都是那有心人嫉妒他,浑说的罢了!”
高氏将信将疑:“相爷可是说真的?那谢家大郎真的没问题?”
“我这弟子最是洁身自好,平日也不去烟花柳巷不说,就是屋里头也连个丫鬟都少见,只一个奶娘与小厮经常贴身伺候,为人很是端正。”
高氏听了反而更加疑虑:“你还说他不是个断袖!
眼见着也是要加冠的人了,怎会连个侍候的通房丫头也没有!”
“你也想的太偏了些,如今他守规矩也成了错事了,难道非要他生出个庶长子来才算好的?你倒要叫婉仪嫁过去就带旁人的孩子不成么?”
高氏哑口无言,心中纵是怀疑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得放郑超仕去前院了。
郑超仕总算在夫人这里逃过一劫,但他心中其实也有个疑影,谢文喆在男女之事上的确太干净了,十九岁的年纪,确有些不正常。
“你找个可靠的人去,”
郑超仕悄声对身旁的管家道:“暗中查一查谢文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书吏
有了实职,谢文喆便不似从前般闲逸,鸡鸣头遍便要起,打着灯笼借月光赶路进宫去,早朝时晨光微亮,大殿广场上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直吹得人怀疑人生。
好容易把早晨熬过去了,可以入内殿稍歇片刻,却也因为年纪小颇受人轻视,明明也是中书舍人之一,却从未有过面见君上的机会,每日只在中书省的府衙內整理些文书,倒像是个小小书吏般。
书吏们见他性子还挺随和,渐渐的也敢与他说笑两句,有那爱开玩笑的八品文书常打趣谢文喆:“前些时一位户部书吏来取档,我与他说这里有一位新来的阁老,让他猜猜是哪个,那人猜了半晌也没猜到是你,结果叫我讹了一顿酒去!”
“你只顾着自己快活了,喝酒也不见想着咱们。”
谢文喆笑着与他打趣,那人道:“下次必要叫敛之一起去!
不然他还不信有人这么年轻便作了中书舍人成为阁老呢!”
正在说笑,却见门外进来一人,书吏们立刻都停了闲聊,每人都好似无比专注手上的差事。
来人正是中书舍人郭常元,他是右相郭振海的长子,如今在六位中书舍人里也隐隐有些头领的意思了,他平素不苟言笑,颇有威仪,因此底下的书吏们见了都有些怯他。
“前面忙的膳食也顾不上吃,偏你在这里悠闲说笑。”
郭常元看着谢文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谢文喆却不以为意,右相的儿子讨厌他这左相的弟子乃是情理中事,无他,立场不同罢了,若这郭常元对他好声好气和蔼可亲,他还得琢磨琢磨是不是有什么黑锅要塞给他来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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