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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陈以琛每次拍完都会沉溺在氛围中,一时半会儿清醒不过来,周景言却自顾自地说个没完,无所谓陈以琛会不会有反应,只要他知道那人在听就够了。
见陈以琛终于抬头看向自己,周景言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一边往外拖,一边说道:“走了,去晚了被罚酒,我可揍你啊。”
说完,他回头看向陈以琛,爽朗地笑着,仿佛是黑暗中的光芒,令陈以琛不由得惊醒,迷茫地看着他,跟着他一步步往外走,直到被拖到室外,傍晚的夕阳照在身上,以最深切的触感让他知道现在身处何方,陪在他身边的又是什么人。
这是一种不同于沈念的力量,陈以琛从周景言眼中看到的不只是爱,还有羡慕和崇拜,看着周景言为自己骄傲的模样,他忽然觉得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如此懂他。
杀青宴上,周景言几番逃酒,难得没有醉醺醺地离开。
两人从酒店后面出来,便看到齐安君走在前面的巷子里,路边停着一辆红色的卡宴,虽然是他的车,车上的人却不是他。
车子从他们面前开过的时候,周景言清楚地认出坐在驾驶座的人是宋子言,头上戴着的货车帽也像是齐安君的东西。
半夜的大街上静悄悄的,陈以琛酒量本就不错,晚上又没有多喝几杯,一阵冷风吹来大脑更是清醒,看着周景言问道:“回去吧。”
周景言点头,把架在脸上的黑框眼镜摘下来,飞快地戴在陈以琛的脸上,不等陈以琛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拦下了出租车。
上车后,陈以琛见周景言报出一个陌生的地址,不禁疑惑地看向他。
周景言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致,低声道:“今晚我想回爸爸家。”
闻言,陈以琛没有再问,只是轻轻搂住他的肩膀,重重地按了一下。
周景言转头看向他,经不住笑了起来,似是百感交集,既有苦涩,也有满足。
从下车到开门上楼,周景言都没有作声,一路上静悄悄的。
直到进了客厅,看着静悄悄的屋子,他不禁苦笑,说道:“我去年回来后,阿姨就被孙子接回老家了,你看,才一年多没人住,多冷清。”
桌上早就积了一层灰,周景言轻轻摸了一把,随即便笑道:“过阵子我想搬回来住,爸爸的死已成事实,我不想再逃避了。”
周景言拉着陈以琛的手,缓缓走上楼,最终,停在二楼书房的门口。
他回头看向对方,很努力地笑了笑,实在有些难看。
“来,陪我跟我爸说几句话。”
他推门而入,书房的一切都没变,只是多了一个柜子,上面摆着周慎年的遗照。
黑白照上的周慎年看起来很精神,只是表情严肃,已然是一副严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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