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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锦年看着她,眼底透了几分晦涩,顿了顿,才道:“那年冬天,思古跟了个任务去解救人质,在那儿,腿受伤了,在泥沼里呆了一个晚上,后来感染,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再后来伤好了,他家老爷子就到部队领人了。
他家三代单传,你也知道。”
沈灼心脏突突地蹦着。
谭思古在她身边坐着一语未发,温润的神情在暖灯下,轮廓清晰。
张锦年继而又问她:“这事儿你也不知道?”
沈灼一愣,来不及摇头,张锦年就意味深长道:“不对呀,这事儿该知道的呀,就是不知道,谭思古腿上那么深一道疤你没看到?”
沈灼大囧,脸上登时红做一片。
她结巴道:“……没……没注意过。”
的确是没注意过啊。
她和谭思古结婚这些日子,她唯一能看到他身体的一次,就是那天……之后哪还有过?而那次,她也没什么心情注意他身上的疤痕……
张锦年笑得蔫儿坏,对沈灼说:“没注意过?那怎么行呀!
一会儿你俩回屋的时候,你就去看看,我跟你说在哪儿——就在他大腿上,偏里点儿!
一眼就能看到!”
沈灼觉得有火在她脸上烧,她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站起来,她急忙说:“张大哥,今天要不然就聊到这里吧……我看我还是回去睡觉好了!”
张锦年大叫着,“哎?怎么又要走啊!
弟妹!
弟妹你别走呀!
咱们再聊!”
谭思古拦着他,笑着对沈灼说:“你先回去吧。”
沈灼走后,张锦年看着沈灼紧闭的门,乐不可支,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问谭思古:“你到底在哪儿找到她的?这丫头,可真太有意思了!”
谭思古靠回在沙发背上,说:“捡来的。”
张锦年敛了几分笑:“真是那时候……”
谭思古轻轻点头。
张锦年怅然道:“哎呀……真没想到,这转眼的时间,小姑娘都能长这么大了……思古,你这人,没想到还是个长情的……”
谭思古弯起身,把手里的杯子搁在桌子上,站起来说:“不是情,是个缘字,你说呢?”
张锦年想了想,嗤笑一声,叹说:“你小子啊……”
谭思古回到房间时,沈灼换好了睡衣,睡在床上。
被子和床罩都是新的,傅娇娇是个有心人,给沈灼放了加湿器在床边,屋里里,温馨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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