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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尘一笑:“澄哥儿,快来看看我们的新家。”
她说的“我们”
其实是指她们一家人,但听在傅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他想其实他如果是沈家人,那也挺好的。
说罢,又抬头看莹尘,见她穿着褐色的短打,头上用几股辫子编好,脸瘦了一些,显得脸上线条和轮廓更深了,脚下穿的草鞋,不知道是不是没穿几天,鞋里大大方方露出洁白色的玉足。
傅澄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拿出烧鸡放她嘴边:“沈姐姐,你先咬一口?”
突然有肉味从鼻子里传来,莹尘都觉得自己要哭了,想起家人她又犹豫,傅澄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咬一口不碍事,剩下的给衡哥儿吃就是。”
听他这样说,她才一口咬了一坨肉,肉质虽老,但有松香味。
上面油盐都放的很足,莹尘觉得自己太满足了。
傅澄就看着她笑:“下次等我们工头赏给我好吃的,我再带回来给你吃。”
他其实在挑煤的时候就观察了工头这个人的性格,四处打听,听说他爱抽烟叶,他晚上不睡觉去山上找了烟叶,偷偷制成了,送给他。
又陆陆续续的讨好到他,才轻省一些。
如果沈姐姐爱吃鸡腿,他多去讨好他就是了。
现在的他只有这个能力了,等以后他若是立了功,就买三十只鸡,让沈姐姐一个月吃鸡都不带重样的。
“哎哎哎,不用啦。
我今天准备进山捡柴,我听说山上会有野物,以后我打到野物了,就可以啦。”
莹尘谢谢他的好心,但也知道其实他也不容易。
打野猪听说莹尘要进山捡柴,傅澄只好把剩下的鸡腿给了衡哥儿,跟随她一起上山。
她的步伐很大,和寻常女子纤纤细步不一样,却又不粗俗,竟是这样的利落好看。
上一世也有人跟他说亲,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了几次新娘子都不大好,以至于他死的那年都没娶上亲。
“傅澄,你快点啊。”
前面女子娇声在催,傅澄笑了笑追了上去,山有些陡,他走在路上想,这辈子即便艰难险阻,他也想靠自己挣出一片天来。
玉昌常年干旱,地下的枯枝败叶也多,莹尘腰间别着柴刀,把一颗树垂败下来的树枝三下五除二劈了下来。
她把它们全都聚拢在一处,才坐下来歇息一下,傅澄也随之坐在她的旁边,他衣裳破破烂烂的,莹尘拎起他的一处破洞,蹙眉道:“你这衣裳得补补了,这还是夏日,天热,若是冬天可怎么办?”
身上褴褛却遮不住傅澄浑身的光芒,她想,其实他应该值得更好的。
她对他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觉得这样的少年郎应该是意气风发的,不应该被饿晕,连衣裳都这样破旧。
少女双眸溢出的关心让傅澄眼眶微红,似撒娇道:“我一个男人哪里会针线?”
说完还希冀的看着莹尘。
莹尘“扑哧”
一笑,“我帮你做,给你做一身短打,靛蓝色的,要不要?”
“还要一条腰带。”
傅澄追加。
你是狗狗么,怎么这么无赖。
但莹尘还是好脾气的答应了,还从腰间取了二两碎银子给他:“这钱给你,拿着,别推辞。
俗话说一文钱难道一个英雄好汉,你那嫡母又爱作践你,我们家如今安定下来,以后也用不到什么钱。
但这钱肯定对你的用处极大。”
傅澄推辞不过才接下来,他郑重的放在自己腰间。
他收下后,莹尘这才拍拍手,从地上起来继续砍柴。
因为有傅澄的帮忙,所以背了四捆柴回去。
回家后,傅澄就要回去了,沈夫人极喜欢傅澄,还道:“月初我们新家建成,你要过来吃饭。”
他一一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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