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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说他是好官,这次是好人。
叶谌闻言心中一哂。
他能感受到那目光有多澄澈分明、满是真意,却抬头望向远处避开:“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这样的情境,只是目光相碰,都会有些……说不上来的慌乱。
她认真道:“叶大人为了救我,置生死于不顾,聆玉铭记在心。”
叶谌只道:“我水性好,不妨事。”
“水性再好,也是危险的。
妾生于江都,幼时贪玩险些出事,那之后就不敢往水边去。”
池帘絮絮诉道,“只不过生在水乡,总要坐船,再怕也习惯了。
后面坐船倒没什么,怕水的毛病还是一直没好。”
怪不得方才在水中如此无力,她挣扎半晌又孤立无援,该是多么害怕。
叶谌心口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悄然望了她一眼。
那样苍白柔弱又难掩姝色的女子,神色平静,望着江面的眼中无波无澜,却叫人心中陡然升起一丝怜惜。
就在此时,江上来了艘船,飞快地靠近岸边,一披着玄色大氅的男人跃下船,远远瞧着面沉如水,黑发也打湿紧紧贴在衣裳上,更显眉目锋利如刀。
在看到那女子虚弱无力、只能倚靠在他人怀中的模样时,魏应舟的心忽地被揪起,几乎是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她身边。
他径直脱了大氅将池帘抱起来:“可有哪里不适?”
她便瞧见他里头的衣裳没来得及换。
池帘摇了揺头问:“六姑娘可还好?”
魏应舟声音放得很轻:“府中姑娘们都尚好。”
他抱着她转过身,声音低沉喑哑,对叶谌道:“今日多谢叶大人出手相助。”
叶谌冷冷一笑:“也不知魏二公子是如何管府中事务的,竟连个会水的奴仆都没有,险些误了人性命。”
他知道这话有失偏颇,当时情况危急,那些普通下人会水也不一定能救人。
只是这魏应舟现在才迟迟寻来将她抱走——
叶谌想,真是无用。
魏应舟静静地垂眸看着怀中女子。
池帘能瞧见他目光幽深如潭,不知在想些什么,顿了顿才不紧不慢道:“叶大人与聆玉乃是故交,想来,不会袖手旁观。”
叶谌嗤笑一声:“若我今日不在呢?”
魏应舟抱着她走了几步,语气淡淡:“那也该是她的命。”
怀中女子似乎并无反应,脸埋在他胸口,只是攥着衣襟的手紧了些。
叶谌拧着袖子的手一顿,话中冰冷怒意并不掩饰,一字一句道:“你果然冷心薄情。”
这样的人……
叶谌看着前面他抱着女子的背影,忽地觉得碍眼至极。
魏应舟并不在意身后那人说了什么。
他只是忽然心中浮起了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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