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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德脸上当时的表情,就好像他确信杰内西斯不会同意她的请求一样。
她不知道荷兰德和杰内西斯说了什么,但她决定去找杰内西斯。
接受治疗期间,除了医疗翼,他基本上都待在自己的公寓里,不再在特种兵部门的楼层出没。
入秋后,日落的时间逐渐提前。
太阳的光线消失在地平线后,米德加被雾气般的阴影笼罩。
风中渗入凉意,她下班的时候正好是傍晚,天空还未彻底被夜色吞没,那点残余的薄暮因为笼罩过来的黑暗显得愈发凄凉。
杰内西斯的公寓没开灯。
远方,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夕阳的余晖燃烧过后在天空的尽头留下的痕迹。
她合上阳台门时,听见后方传来声音:“你怎么来了?”
她转过身,杰内西斯站在客厅里。
暮色四合的时分,阴影的界限暧昧而不分明,万物的轮廓变得抽象而陌生。
他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
阳台门已经合上了,但空气里弥漫的寒意并未消散。
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他从未真正认识过她一样,而他前不久才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
她张了张口,听见自己说,“因为不放心,所以来看看你。”
安吉尔给了她杰内西斯公寓的密码。
杰内西斯好像嗤笑了一声。
他不紧不慢地问她:“不放心?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因为光线昏暗,所以也许是她看错了,杰内西斯说出这句话时,蓝色的眼眸似乎含着嘲讽的冷意。
她假装没注意到他的不正常,没有察觉到在两人之间如阴影般蔓延开来的罅隙,还有他刻意保持的距离。
“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这么说着,她试图朝他靠近,好像两人的关系还一如从前,跨越那点距离是理所当然的事,甚至都不需要多加思考。
但她伸出手时,杰内西斯不动声色地侧过身,避开了她的触碰。
“……你可以回去了。”
指尖颤了一下,她抑住那点颤抖,像往常一样,试图用带笑的声音说:“杰内西斯?”
“别笑。”
她像被针刺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立刻落了下去。
不知道该如何掌握距离,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还有表情和声音,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调整。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杰内西斯抬起手,捂住额头,用仿佛在忍耐头疼的语气说:“快回去。”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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