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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母亲刚一开口眼泪就涌了出来,她似乎痛极,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为什么要和你哥坐同一辆车?”
“你哥没了。”
母亲说着蹒跚着上前一步,他浑身都是伤,因此只能紧紧抓住盖在他身上的被褥,“他没了。”
母亲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明明隔着厚厚的被褥,霍章柏却觉得那些眼泪好像打在了他的身上,疼得他快不能呼吸。
“他马上就要结婚了!
他那天是去和章悦一起试婚纱的!
你为什么非要拉着他?他从小就那么懂事优秀,他事事都主动承担,他从来没让我们操过心,他从小到大那么护着你,他最后一刻还在护着你……”
“这么多年无论是飞机还是汽车,你们从来都没有一起坐过,为什么偏偏是那天?为什么非要拉着你哥哥和你一起?”
母亲还在那里揪着他哭诉,然而霍章柏整个人却好像和全身的血液一起被冻住,只是这么无知无觉地望着她。
大脑好像突然变得迟缓,许久之后,他才一点点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哥哥死了,为救他而死。
他原本可以不用死的,是自己那日非把他拉上了自己的车。
他原本是要去和嫂子一起试婚纱的。
怎么会……如此?母亲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还在说些什么,然而霍章柏什么都没听清。
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消化着这个消息,他哥死了。
怎么会呢?他们明明不久前还坐在一起,自己还笑着打趣他不会结了婚就不管自己了吧?他哥笑着骂他想得美,“就你这性子,我得管你一辈子。”
不是说要管他一辈子的吗?一阵钻心的痛意将他从回忆中拉扯了出来,霍章柏回过神,这才发现母亲不知何时抓住了他手,手掌正好压在他输液的针上,立刻有暗红色的血倒流了出来。
然而他们此时谁也顾不上这些。
母亲不知在想什么,抓着他的手微微颤抖,眼中竟闪过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恨意。
“你的车被人动过?是不是你?”
霍章柏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能感觉到母亲握他的手愈发用力,输液的针头也似乎跟着一点点向更深处扎去。
“是不是为了因为……家产?所以你……”
后面的话是什么不言而喻。
霍章柏只觉得心中有什么在一瞬间轰然倒塌,他看向母亲张了张嘴,然而嗓子却仿佛被胶水糊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母亲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闭上眼睛抹了把眼泪。
然后整理好情绪让护士进来重新给他扎针。
护士被他手背上的情况吓了一跳,连忙帮他处理。
刚才的话说得太破,所以母亲一时间也有些呆不下去,转身想走。
霍章柏见状拼尽全力终于完整说出了醒来以后的柏出院那日是他哥的葬礼。
警察也终于查出了原因,是他们家司机动的手脚。
原因是一个月以前司机的母亲重病,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想要见他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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