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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看出了她的窘境,只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四阿哥不犯大错,其他的随他去吧。
懋嫔叹了口气,她只盼四阿哥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同她一样安安稳稳地活着,亲王之位定是跑不掉的——不论前朝还是后宫,只要长了眼睛,都清楚下任储君的人选,那绝对是贵妃膝下的六阿哥!
皇上看重,皇后偏爱,有谁争的过?
还有最最重要的因素,便是贵妃的枕头风。
弘昼那孩子想必也是参透了这一点,平日顽皮归顽皮,在人生大事上却是绝不含糊,一开始就把自个撇开了争储的行列。
至于皇上的长子……想起让齐妃头痛欲裂的三阿哥弘时,懋嫔就想笑,三阿哥不喜读书,连带着对争储也唯恐避之不及。
自从成婚听政以来,有大臣想要接触他,吓得他当场变脸,一溜烟地跑了!
后来皇上骂了他一个时辰:“人家好歹也是刑部尚书,年过花甲,你连说句话的功夫也没有?”
三阿哥小心翼翼地问:“说什么?让他别操心了,赶快致仕颐养天年?”
皇上脸色铁青,不知怎的迁怒齐妃,又断了储秀宫供应的葡萄。
齐妃每每想起便咬牙切齿,懋嫔深感同情。
……
被懋嫔担心的四阿哥,很快出现在弘暄和年娇的谈话里。
弘暄一进屋便左顾右盼,发现汗阿玛不在,心安理得地找他额娘:“额娘,妹妹呢?”
“睡得和小猪似的,”
年娇托腮,指了指里边的暖阁,“在那呢。”
弘暄屏住呼吸,凑过去瞅了妹妹一眼,只见小公主三四岁的模样,粉雕玉琢,五官像和年娇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此时四仰八叉睡得呼呼的。
弘暄松了口气,睡着了就好。
他算是怕了这位祖宗了,平日娇气得不得了,走路要他抱,吃饭要他喂,还不许他晃动身体,六阿哥一琢磨,这不就是纯正的代步车么?
可偏偏对着阿玛额娘,妹妹可乖巧了,脸颊肉圆圆鼓鼓,让人忍不住亲。
弘暄如何也想不通,扁着嘴记了日记。
算啦,他这个食物链最底层的人,才没资格抱怨,天知道他连凉皮的宠都争不过!
看完妹妹,弘暄从衣兜里掏出话本,作为每日一孝敬,上贡给美丽的额娘。
年娇特别满意糖糕的举动,摸摸他的小脑袋,正准备吧唧一口,就听糖糕道:“额娘,四哥好像不喜欢我。”
年娇马上道:“那你也不喜欢他。”
弘暄:“……”
弘暄甜甜地夸赞道:“额娘金口玉言!”
年娇不禁得意了,有孩子最大的好处就在这里。
糖糕从小就贴心,除了贬低凉皮那回,从来不和她唱反调泼冷水,不像皇上,时不时就盯着她教训。
“什么金口玉言?”
说曹操曹操到,四爷跨进里屋,把吸汗的巾布递给苏培盛。
他方才逮着几个弟弟下田,热得出了汗,回到年娇居住的临湖的地方,扑面而来丝丝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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