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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让她马上醒过来。”
裴太夫人钟氏拉耸的唇,抿着僵冷弧度。
她目光如刀,先是从秦云雪巴掌大的脸颊上滑过,最后落在满目惊慌不知所措的二姑太太裴月兰身上。
裴月兰再也受不住那目光,双膝一软直直朝周氏跪了下去:“母亲,女儿不知。”
“许是丫鬟梳发时毛手毛脚,不小心绞断一缕,也是有可能的。”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给我闭嘴。”
钟氏沉着脸,随手掷了黄花梨木桌上放着的茶盏,摔到裴月兰脚边。
白瓷碎片混着泡透的茶叶,溅得裴月兰满身都是,她却连躲都不敢躲一下。
幸好那茶水是早早就斟好的,早就凉透。
裴月兰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她彻底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偏偏心底又抱着一丝侥幸,只觉秦云雪的头发,不可能送到蒋家人手上。
碧纱橱内,婆子掐了半天人中,也没能让昏死过去的秦云雪醒来,有些束手无措看着太夫人钟氏。
钟氏当家几十年,什么阴私手段没见过,她冷哼一声,朝王妈妈吩咐:“你现在出府一趟。”
“把蒋姨娘家弟媳黄氏,叫进来问话。”
“若是问出荷包里装的头发,是府上姑娘的,夜里就让人置一定小轿,把人给嫁到蒋家。”
王妈妈小心看了眼床榻位置,果不其然,随着钟氏话音落下瞬间。
一直昏迷不醒的秦云雪忽然轻哼了声,幽幽转醒。
她先是躺在榻上,含泪哭了一会儿,见裴太夫人眸色沉戾得厉害,赶忙病恹恹坐了起来,咬牙下床,身形单薄跪在地上。
“外祖母,云雪真的不知为何会被人剪了头发。”
秦云雪唇色惨白,她声音断断续续,咳得喘不上气来,不一会儿工夫,竟真的咳出血来。
但太夫人钟氏只是冷眼瞧着,不为所动。
裴砚在秦云雪从碧纱橱起身时,就抱着林惊枝退到了外间屏风后方。
外间不如里头暖和,烛光也异常暗沉,好在林惊枝这一晚都被裴砚抱在滚烫怀中,倒是不觉得冷。
唯一不好就是,丫鬟婆子都不在身旁伺候,她被裴砚禁锢着,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只能断断续续透过屏风,听到秦云雪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声,和二姑太太的哭喊声。
林惊枝听了一会,觉得没趣,就缩在裴砚怀中慵懒打了个哈欠。
檀唇微张,粉润舌尖一闪而逝,却不知自己这般模样,在裴砚眼中有多妩媚勾人。
他漆眸隐晦眸色,落在林惊枝的脸上,一寸寸如同君王巡视疆土,从她如银似雪的肌肤上滑过,哪怕隔空都令人觉得滚烫。
“我抱你回去。”
裴砚忽然开口。
林惊枝微愣,没有丝毫犹豫拒绝:“夫君若是觉得内宅妇人间的事无趣,那夫君先行回外院书房吧。”
“妾身作为贤惠的妻子,自是应该劝着夫君努力上进的。”
裴砚搂着林惊枝的双臂忽然收紧,覆着薄茧的指腹愈发放肆,从她微湿掌心,划到手腕,再往上就是除他外,谁也不曾见过的“春色”
。
林惊枝一手压着衣袖,一手去推裴砚的手,她还要分心去听碧纱橱里传来的动静。
裴砚并不是真的想对林惊枝做些什么,只是觉得她竖起耳朵想听里间热闹,眼睛又瞧不到的模样,就像一只惦记着厨房鱼肉的馋猫,让他心底像被什么给轻轻挠了一下,想要存心使坏,引起她的注意。
不多时,万福堂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蒋家媳妇黄氏,被几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给押进来,她头发散乱,目光慌张,不停地嚷嚷乱叫。
“太夫人,我是有定情信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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