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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顿了几秒,才道:“我是谢子珣。”
沈沅泄气,有些失望,她叹息的声音明显,电话那端的谢子珣也清楚地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问道:“怎么了?”
“没事。”
她转而问他,“有事吗?”
“就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下午的约会。”
沈沅这才想起自己包里的那张票,刚想说眼下哪有心情去水族馆,又想到一直处于未接失联状态的温晴圆,心生一计,马上回他,“能先帮我一个忙吗?”
谢子珣耐心听她说完,答应下来。
沈沅急忙下床洗漱,下楼吃过午饭,见沈印慈还在盯着她不放,她直接把票拿给他看,“我待会儿要跟朋友去趟水族馆。”
不是她小聪明突然订的票,上面盖戳的日期是最好的证明,沈印慈没多大怀疑,便放她走了。
沈沅佯装高兴去赴约,笑容满面离开了。
约定时间是下午一点半,水族馆参观时间是下午两点半。
她心里着急得到谢子珣的回答,一点就到了水族馆旁边的一家咖啡厅内,点了杯咖啡,焦急等待谢子珣出现。
谢子珣姗姗来迟,在她面前坐下。
沈沅急忙问他,“怎么样?”
“我去看了,目前情况还好,没什么异样,曲清一说他中午还看到舒教授来店里买水果。”
谢子珣如实说出自己观察出来的情况。
出来买水果?沈沅更摸不准了眼下的情况了。
温响出轨的事情在建筑学院里传得沸沸扬扬,不是本院的人也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消息,然而当事人却如此淡定,连他都有些担心,对沈沅说出自己的顾虑:“不过越平静就越容易出事。”
沈沅越想越放心不下,沈印慈的警告也不想管了,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不起了,水族馆我们回头再去。”
谢子珣也应声站起来,伸手一把攥住了她手腕,“一起去。”
沈沅点点头,她情绪不稳,不适合开车,谢子珣接过车钥匙,把她安置到副驾上,回身坐到驾驶座上,开车启动。
一路无言。
车子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很快到达了沧海校区,谢子珣一路开进去,直接在家属楼下停车。
沈沅心跳如鼓,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想,脸色苍白,谢子珣掰过她身子,膝盖微屈,与她平视,看她眼睛里满是慌乱,指腹轻轻擦过她脸颊,轻柔揉了下她头发,嗓音和缓,带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别慌张,稳住,冷静。”
说完,先一步牵着她的手一步步往楼上带。
温家在五楼,楼梯拐角沈沅一听他如此说,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手忍不住抱他更紧,浑身都在抖。
谢子珣咬紧了唇,头微低,手一下下摸着他的头,眼眶也渐渐红了。
舒珍语是他古代汉语的老师,模样秀气,常扎着低马尾,衣着优雅,性格温柔平和,说话也细声细语的,平时见到他们打招呼眼睛都会欣慰的笑成一条缝。
上课会一遍遍强调汉语是看似简单却高深的学问,会喊丈夫为温先生,闲聊时,跟他们分享自家的温馨日常。
那般柔和恬静与世无争的人,却做出了最决绝的行动。
沈沅眼泪越流越凶,哭泣的声音压都不压不住,谢子珣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一下下往后抚她的肩,半晌她终于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哭得一抽一抽的,眼眶蓄满了泪水,带着哭腔问他:“我要不要看?”
她做不出选择看或不看。
一会儿没看,她眼睛已经肿了,谢子珣内心沉重不已,指腹轻轻擦过她眼角,伸手拉住她的手,顿了几秒才道:“别被吓到。”
沈沅闭着眼睛拿袖子胡乱擦了擦眼上的泪,抽噎着対他道,“我准备好了。”
谢子珣身子移开几分,手紧紧攥着她的,一下下揉着。
沈沅费劲睁开眼,因为哭了太久又太凶,这会儿眼睛看东西都有些火辣辣的疼,蒙着一层水雾,她下意识攥紧了谢子珣的手。
谢子珣看向沈沅,女孩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神情呆滞,身子一动不动的,他的手被她反手握住,力道之大,似乎用尽了生平所有力气,然后忽的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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