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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公元年》——‘春秋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不知是也不是?”
男子笑道:“不错,玉儿真是聪慧,竟连这个也读了,不愧是咱们家的女儿……然今日时候不早,早课便就到这里罢,且先随我去吃早膳,你弟弟这会子应该也起了,你娘早在正房等着咱们了。”
小女孩欣然应了一声离开了桌旁,父女两个人一路说着话渐渐走远,只留下薛攀一个人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桌画面陷入了沉思。
他刚刚……是不是被那小姑娘给嘲笑没文化了?好歹也是在现代读了十几年书的人,他居然被个小女孩儿给嘲了?这是什么惊天大丢脸现场?偏偏系统早不出场,晚不出场,偏巧在这个时候上线,“叮”
得一声友情提示了他一堆资料——用字幕的形式。
薛攀看着满屏的字陷入了沉思,最后终于忍不住道:“所以是她有长辈的名字里有个‘敏’字,她才故意把这个字少写了笔画、改变了读音,就为了‘避讳’?”
系统继续沉默。
虽然很明显应该是默认的意思,但薛攀总感觉它这沉默有些别有深意——就好像是在嘲笑他“明知故问”
、“没有文化”
之类,真的是……能不能换个货啊?这种戳心的系统他不怎么想要呢,真的。
系统照旧无言。
但是它的存在感却依然强烈,颇有些不想跟白痴宿主一般见识的意思。
薛攀叹了口气,懒得再理会这个小插曲儿,翻个身准备直接睡觉。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外头的天都已经快亮了。
所以说不知不觉他居然就熬了个通宵吗?明明躺下的时候时间还不算太晚啊。
还是说这古代连天亮的都早?作息也是绝对的早睡早起那种?像是为了验证他这话说的对一样,薛攀脑中刚刚转过这个念头,外头已经有人轻轻敲响了他的门扉:“大爷,您起了么?时候不早了,今儿事儿多,您也该起身去给太太请安了。”
这声音他熟,似乎是昨儿灵堂上给他递帛金簿子那个老家人,名字好像是唤做老苍头的。
听说他是薛蟠的乳父,算是绝对的心腹之一,故此对薛蟠的一应事务都十分上心,简直已经到了让薛攀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的程度。
昨天晚上薛攀不过是在进房休息之前随便吩咐了他一句说“今日事多”
,让他早点儿叫自己起床,没想到他还真放在心上了。
只不过,薛攀低估了自己跟古人的时差,他以为的早点儿起来,就是差不多七八点就行了。
但是老苍头同志理解的早点儿起来,那就是卯时,也就是六点之前。
要他说,寅正三刻(四点四十五)就很好,可是考虑到他们家大爷昔日惯常的起居,老苍头还是特意等到了卯正(六点)才敲门——若是挨到了辰时(七点),就是饭点儿了,那不要说早起了,连平日里的起身时间都不如了。
薛攀根本不知道古代的作息是这样可怕的,也不知道连不成器的薛蟠也是每天早上七点钟就起床了。
他只感觉凌晨六点就被人叫起来,自己基本上一夜没睡,实在是很难受。
不过这个叫早服务是他安排的,而且老话儿的确也有“早起三光、晚起三光”
的说法。
今儿是他预定要去铺子里查看生意的第一天,起得的确是越早越好,除了咬着牙爬起来坚持,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所以说,有钱人也不容易,等他把家族产业摸个底,果然还是赶紧找个稳妥的法子只当股东收钱算了。
一想到日后有希望过上躺着收钱的美好时光,薛攀立刻拿出了以前当社畜时候的劲头,飞快地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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