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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皱眉:“怎么?”
曹肆诫指指自己的下半身:“腿伤了。”
江故问:“你是想让我背着你走?”
曹肆诫也不跟他客气:“那最好了。”
江故瞥他一眼,见他小腿还在流血,便撕下他本就破烂的衣袖,给他包扎了一下伤口。
他处理伤口的手法细致妥帖,即便没有敷药,血也很快就止住了。
曹肆诫偷偷观察他被黑布蒙住的眼睛,琢磨着他找到自己后这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时猜不出他是真瞎还是装瞎。
还有,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属于哪方势力?为什么要带走自己?他这一夜家破人亡,如坠地狱,心绪激荡之下,只觉得处处都是危险,谁都不能信任。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该怎么逃,或是逃不掉的话,该怎么死。
反正他已经失去了所有,不如同凛尘堡一起付之一炬。
收拾好曹肆诫的腿脚,江故见他在发呆,起身绕了个棍花,甩去上面残留的鲜血和脑浆,然后把棍子递给他:“自己拄着。”
棍子是干净了,可那些红红白白的浆液溅了少年满头满脸。
曹肆诫:“……”
接过棍子的那一刻,他不得不重回人间。
曹肆诫拄着棍子,一瘸一拐地跟在江故身后。
残垣与火光中,他仰望着这个人的背影,故意嘲讽:“你一个瞎子,能带走我么?你知道来了多少杀手吗?他们甚至派来了无碑境的高手。”
多罗阁将世间强者划分为五个境界:行者境为高手入门,武林新秀必须踏入这个层次,才算是有了名号;千代境为高手中的千里挑一,其中佼佼者已可横行于江湖;风华境则又要高出许多,开宗立派,可谓宗师;无碑境乃宗师之上、不可言说之人,每每出手,必会掀起血雨腥风。
至于最后一级“渡天客”
,通常被认为是多罗阁刻意杜撰的境界,以告诫后人学无止境、武无巅峰。
毕竟提到无碑境,人们还算能举例说出个一二三来,而渡天客,至今未曾横空出世,也未见哪位无碑境高手登顶,不知其事迹,便只能当做一个虚名。
曹肆诫提到无碑境的高手,也是想探探面前这人的底。
可江故只反驳:“我不是瞎子。”
曹肆诫:“那你蒙着眼做什么?”
江故侧耳听听风声,继续走着:“凛尘堡有那么多密道,你为什么要钻狗洞?”
“嗯?”
曹肆诫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想了想说,“凛尘堡防卫向来严密,可这次奇袭之前,我们竟没有任何察觉。
这么多屋舍,那些杀手熟门熟路,毫无阻碍地一路杀到小花厅,定是有人事先给他们透露了堡内的布局和我们的位置,密道未必安全。”
“你怀疑有内应?”
曹肆诫咬牙。
父亲临终将他托付给身手最好的赵护卫,嘱咐他们从祠堂的密道出逃。
他带着爱犬“将军”
,跟着赵护卫等人突围,在前往祠堂的时候,他感觉不太对劲,整条路上的袭击骤然减少,像是等着他们往这里来,将军也表现出一丝烦躁不安。
曹肆诫当即决定放弃走密道,转而往柴房的方向跑去,那里有他跟将军玩耍时挖凿的洞口,以前用来偷跑出去逞威风的。
就是在去往柴房的途中,千代境的赵护卫被一剑穿喉,将军为了保护他,飞扑而上,死咬住了那名杀手的手臂,最终被生生开膛破肚。
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曹肆诫说:“走狗洞是最安全的,内应不可能知道我和我的狗挖的这条‘密道’。”
江故“嗯”
了一声:“难怪,我找你也费了些事。”
这样的突发情况本就无法预测,更何况这人还是他的视野盲区,以至于他这次来得晚了,差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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