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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一下他二哥的隔音结界或是一并落下的其他结界完全不成问题。
这分明就是对内里情况紧张又在意的清晰体现,奈何淮序毫无所察,落在燕遂视线中的半张侧颜是熟悉的慵懒与散漫。
又过了半晌,燕遂突然出声道:“二少爷最疼宝少爷,不会对他怎样的。”
淮序没有理他。
燕遂也不在意,又在片刻后继续道:“就连宝少爷自己都不知道,他曾在无意间救下了二少爷的命。”
“二少爷需要被需要,是弱小又无力的宝少爷将他拉了回来。”
几不可见的,燕遂看到淮序的耳稍稍侧了过来。
燕遂只是继续:“所以你尽可以放心,二少爷不会阻止你们的。”
“但,还请你不要辜负宝少爷。”
淮序猛地回头,那双总是淡然的赤色眼眸中是深深的坚定,就连音色也是果断:“我绝不会……”
砰——门扇的突然开启打断了淮序的声音,淮序当即丢下燕遂转过了头,直直略过颜月灼看向了其身后笑盈盈的颜月歌,莫名松下了一口气。
颜月灼哪会看不出来,也不管他们,直接推动轮椅就往外走,不见淮序避让就直接往其身上走。
直到颜月歌的脸色突变,一双手飞快向下比划,才让淮序分神去关注了颜月灼的动向,侧身避开。
而在颜月灼轮椅离开门槛的一瞬,淮序就飞快站到了颜月歌身边,牵起了颜月歌的手。
颜月歌抬头,无声笑了笑,露出甜甜的梨涡与尖尖的虎齿,昭示着谈话的顺利。
轮椅的车辙声再次响起,燕遂已经推着颜月灼往院门外走去。
突然,颜月灼示意燕遂停住脚步,兀自出声道:“五月底有个不错的日子。”
颜月歌眼前一亮,飞快看向颜月灼的背影,又飞快抬头看向淮序,再飞快看回到颜月灼的背影,激动嚷道:“谢谢二哥!”
无疑,这是他二哥选定的,他们交换道侣契,相互约定终身的日子。
莫大的喜悦冲上心头,于颜月歌抬手轻轻的摆动中,颜月歌已是再次回头,猛地揽住淮序的颈跳上了他的腰。
轮椅重新被推动,在身后颜月歌叽叽喳喳的欢喜中,颜月灼低声对燕遂道:“不要做多余的事。”
显然,门外发生的一切丝毫没能逃过颜月灼的眼睛与耳朵。
燕遂眼观鼻鼻观心,应道:“记得了。”
一路只是无声,颜月灼的思绪却被拉回到颜月歌的上一个生辰。
在颜月歌诞生以来的短短十几年中,他都因为数百岁的巨大鸿沟与族中无尽的宠溺完全无法与这个弟弟相处,便就在对颜家实际掌权的繁忙之中拒绝了对这份亲情的维护。
即使是那天颜玉英慌慌张张传讯告诉他颜月歌的落水与昏迷,他也只是差了一纸讯息递到了仪长老处,让其一定要保住颜月歌的性命,自己则是继续奔波在外处理着并不紧急的各类事务。
现在想来,那时的他早已陷入了重重的圈套,处在了道心破碎随之陨落的边缘。
直到数日后他从外面回来,从侍奉颜月歌的小厮那里听到颜月歌状态奇怪的闲言碎语,于恍惚间走到了颜月歌的院子,走到了颜月歌的床前。
床上的少年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因为高烧而潮红难退的面上,紧闭的双睫间正大颗大颗掉落着泪珠。
他似乎从未仔细看过他的弟弟,竟是于恍惚间无法相信颜月歌已是这般大了。
无意识的,他抬手去探颜月歌额头的体温,却在刚刚触碰的瞬间,被少年滚烫的小手抓住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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