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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卫将她带回先前住的掖庭破屋,守在门口寸步不离,话中有话说叫她耐心等待,庄嫔稍后会尽力安排保全。
她点点头,心内感激。
嫌犯罢了,扔进大内监牢就好,鸿柔倒真是温良之人,还想着尽力保全她。
未过多久,天色已暗。
回想今日事端,她心中厌恶更甚。
如今她其实不过分在意生死,但此等罪名她颇感耻辱,且恶心。
这些后宫毒斗的手段,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和自己沾边。
她不怕死,但她十分不想因此事而死。
尽管又伤又病,到底身上功夫还在些,她察境观景小心翼翼,竟冒险又悄悄潜回了胭华殿。
寻到白日那口水井,隐身一旁见井口已有人看守。
她放了狸猫引开守卫,悄声凑近井边,四下摩挲察看,竟发现井台周围的草叶上果然有些白色粉末。
细看不难知道,是很寻常的毒药金鸡奎宁罢了。
她蹙眉,果真有人下毒?那至少说明胭华殿众人中毒之事非虚。
守卫很快便回,她忙抽身离去,一路心中暗道,后宫之中,下毒使有孕嫔妃落胎之事并非不可能,但这口井在胭华殿偏院,人人可用,平日也就供宫人仆役打水。
沈雁杳日常饮炊全程有人监督,自用不到这口井里的水。
可下毒之人若是为沈雁杳的肚子,何苦将毒下入这口水井?可若不是针对沈雁杳,为何沈雁杳又会中毒?还有一种极怪异的可能,那人既不是为了暗害沈雁杳,也不是为了毒杀胭华殿之众,而是有的放矢只为构陷自己。
这宫里谁有心有力做这种事,谢玿想来想去,人还真不少,沈雁杳自己就十分有疑。
但谢玿之所以觉得这个“可能”
怪异,便是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沈雁杳会不惜滑胎来陷害自己,这实在太荒谬绝伦了。
没有哪个母亲真会舍了自己孩子做饵套狼,她心下思忖,若是她自己有了小孩子,哪还能顾得上想这害人的活计,自是千方百计护他平安,因此她摇摇头,虽对沈氏有疑,但绝无可能。
一路思忖至快出胭华殿,她翻上墙头时回身查探,却不禁一顿。
见月下院中,白日见过的那沈雁杳的贴身宫女正进入殿门,疾步垂首,十分着急鬼祟的模样,正往主殿方向走去。
而再看主殿方向,沈雁杳的房间竟还是亮着灯的。
她纳罕一阵,鬼神神差又折返殿中,悄悄伏在主殿屋檐下,静静侧耳。
沈雁杳伤后虚弱,声音却仍脆韧清晰,急切问,“怎么样?”
那小宫女蕊音道,“都已办妥,娘娘放心。”
沈雁杳吁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蕊音忽又问道,“娘娘,她都到这等境地了,要处理掉她轻而易举,如此大费周章是不是过于麻烦了?”
谢玿心中一动,更加屏息倾听。
沈雁杳似有若无的一笑,声音却莫名带着冷意,“哪有那么简单,她毕竟和旁人不同。”
蕊音疑惑,“有什么不同的?陛下都已经厌弃她到此地步了,她还能有翻身的一日?”
听到这里,谢玿心中便隐约觉得她们大约是在说自己。
“你不可拿后宫这些常理来揣测她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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