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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石台子上,目光凝视着屏幕上年上丈夫的脸。
李观复可能忙的太久,忘了摘眼镜,此刻鼻梁上还架着那副银框眼镜,脸庞立体而深邃,一路飞驰的灯光忽明忽灭,在他面容上打出立体的造影,余恭光是静静看着,就觉得像一场梦。
他在这边出神,脑袋里胡乱思想着什么。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瞧见李观复窗外背景似曾相识,越来越近,这才说:“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跟小朋友生活这么多年,他想说什么,他想做什么,李观复摸得一清二楚。
但让他来揭晓这个答案不太好,何况余恭跟他撒娇他也喜欢,于是勾起嘴角,引导着少妻往下说:“好啊,想说什么说吧。
今夜好像不太适合关心人类,那老公破个例,不看月亮,只看你好了。”
“等你回来我再跟你说吧。”
余恭摸了摸鼻子,怪不好意思的,“主要家里面耳朵太多了,我怕被人听见。”
他从那边摆了摆手,挂掉电话。
看那边的景象,李观复回来顶多也就十分钟,余恭没进房间,一直在庭院里散步,就这样等丈夫回家。
白天在雪琼姐那里吃了一个大亏,他心中开始思索自己的未来,越想越觉得也许他的丈夫说的是对的,他应该独立去搞自己自己的事业,而不是这样任由人牵着脖子一圈一圈插在木桩子上转。
独立搞工作室在娱乐圈是一件不算太容易的事,尤其他前面还有这样长的一个合约,几乎达到七八年,能贯穿他青春最好的一段了。
注册一个属于自己的公司不难,投入资金也不难,甚至您招聘人手都不是什么难事。
最大的难处是他思考不到这其中的前因后果,也不知道就这样跳脱出原先的老东家,会不会有人给他使绊子,或者对他名声产生影响。
雪琼姐那样的人看中的并不是艺人个人素质,而是一份能够躺平任人切肉喝血的顺从感。
说白了,同公司签下的那些小明星大部分都是吃了画的大饼才甘愿被人操控,等到真正进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想解约也晚了,至少得赔几千万的违约金才能走,要么就面临着赔付以及圈内封杀。
余恭混到今天这个一哥地位很不容易,但除了不容易,他更多是觉得疲倦。
大部分娱乐公司的老板都不会对艺人有完全同等地位的尊重,在他们眼里艺人是商品,是可以抬价或打折销售的物质,更是他们拴在木桩子上,一只又一只高等的畜生。
表面风光占尽毛顺肉肥,背地里一个个受了多少苦都不敢吭声,脱了羊皮底下全是钩痕血痂,除了自己本身,这份苦楚又有谁会知道?想独立是需要资本的,他刚好有这个资本——如今细细想来,水到渠成,就看能不能天时地利人和,连老天爷都帮他了。
余恭正思考着什么时候提这件事比较恰当,院子里被车灯照的通明。
他收回神,朝旁边退了两步,迎接李观复的车进院。
车门打开,熄火之后李观复的皮鞋踏在地上,高大身躯也走了出来。
电视台温度很高,加上今日阳光非常好,不算太冷,他外面只穿了一件呢子西装,收腰剪裁让他看上去身材更好,那宽宽的肩膀如太平山峦,说不出的成熟性感。
“你想跟我说什么?”
李观复车钥匙收进口袋,手掌扯了扯门,确认关上,这才回头看余恭。
“我想说的话太多了。”
余恭张开手抱住他的身体,像一只小猫抱住一棵高大的银杏树,鼻梁在李观复西装上蹭来蹭去,闻他身上的香味,“我爱你。
这句是最想说的,我几乎憋了一天,从早上忍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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