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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礼笑意舒展:“霍二公子出自军功累累的定远侯府,想必身手不凡。
像臣此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医者,岂是他对手?”
宋鸣珂犹自记得,初见霍睿言杀人时的凌厉,暗自庆幸,笑道:“幸亏殿阁内无利刃。”
余桐背转身收拾掉在地的杂物,捡到一把被软布包裹的刻刀,不发一语,垂眸掩饰眼底的狐惑与怀疑。
当着元礼之面,他不好多言。
宋鸣珂唇畔噙笑,窥望睡梦中的霍睿言。
他闭目而卧,神态安详平和,柔中带刚的面容,赏心悦目。
唉!
面对如此清雅绝俗的二表哥,她居然……伸出了魔爪?
宋鸣珂心虚莫名:“好饿……今夜让二表哥留在此殿阁歇息。
余内侍拨两名手脚勤快的宫人,好生照料。”
说罢,整理衣衫,摆出威仪,自行挪步至偏殿。
偏生如墨夜色,未能遮掩她耳根的红意。
…………
黑暗无止境,无声响。
霍睿言如悬浮在半空,似只有极短的一瞬,又似过了漫长余生。
微凉嫩滑的手,正撬开他的唇齿;唇舌间流入淡淡甜浆,似曾相识。
谁?他在何处?吞咽了什么?
虽觉软绵无力,极度好奇心迫使他拼尽全力,睁开双眼。
仍旧是原先的殿阁,烛火掩映下,一名容貌娟秀的宫人,正亲手用小银勺,将汤汁小心翼翼喂入他嘴里。
此女年约二十上下,玉骨冰肌,见他苏醒,笑容渐露。
五官有些熟悉,是哪名宫人?
霍睿言一向不喜丫鬟近身,猝然见这貌美宫女盯着自己笑,不由得面红耳赤,低声道:“我、我自己喝。”
宫女把手中碗勺搁在一旁的矮几上,腾出双手,意欲扶他坐起。
他眼光凌乱,连忙撒手:“我、我自己来。”
宫女见他局促不安,笑意更盛。
唇红齿白,笑靥如花,晃得霍睿言周身不畅。
他略感乏力,收敛心神,确认自己没死在元礼针下,所躺的是宋鸣珂小歇的软榻,边支起身子,环视四周。
“陛下龙体安好?目下在何处?而今什么时辰了?那位元医官呢?”
宫人轻声作答:“陛下用过晚膳,已回寝殿歇息……没想到,霍二公子如此关心在下。”
霍睿言一听这宫人的声音,登时如坠入冰湖,浑身僵硬。
再细观其虽有淡薄脂粉敷脸,可那婉约眉目,不是元礼又是谁?
“你、你……”
“是我。”
元礼显然很享受把他吓傻的滋味,笑得洋洋自得。
“你!”
霍睿言火冒三丈,“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给我喝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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