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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四皇子自幼醉心书画,对此研究颇深,可称得上才学兼备。
可若是四皇子本人无意皇位,甚至还准备辞去身上职务从此做个云游四海的逍遥王爷,殿下又要如何让四皇子坐上那个位置呢?”
赵曦月心头一跳:“你们对四皇兄做了什么?”
良妃加深了嘴角的弧度,语气轻快道:“殿下太高看本宫了,本宫一个久居深宫又无显赫娘家的妃子,如何能对四皇子做什么。
只是殿下要记得,圣上膝下六位皇子,想坐上那把龙椅的,可不止一人。
这树下盘根错节,又有谁能分得清其中谁是黑谁是白?”
“殿下受圣上宠爱,自幼行事无状,不说宫外的,光是这宫墙之中嫉恨您的又何止四公主一人。
无论是哪位皇子御极,殿下将来都逃不过一场清算。
还有皇后娘娘,除了皇位无望的三皇子之外,几位皇子的生母都还在世,到了那时,哪怕皇后娘娘背后有镇国公府做靠山,只怕也是落不到好处。
而本宫却同她们不一样,有子的后妃之中,本宫的根基最为浅薄,哪怕成为太后也没有能与镇国公府较量的筹码。
孰轻孰重,殿下应当分辨地清才是。”
一番话说完,良妃娘娘斜身靠在软枕上,玉手一挥,自有宫婢持着美人捶上前轻轻敲击着她的小腿,好不惬意。
赵曦月瞥了那低眉顺眼的宫婢一眼,沉声问道:“良妃娘娘就不怕我将你的这番话告诉六皇兄抑或是父皇么?”
似乎已经料到赵曦月会有此一问,良妃悠然一笑道:“本宫知道殿下生性纯良,不会忍心叫六皇子的出身在落下污点,也不会愿意让您的父皇失望的。”
没想到良妃已经计算到了这一步,赵曦月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难怪娘娘今日会将心里话对康乐坦诚相告,成算至此,娘娘多年来在宫中不露圭角,着实是可惜了。”
“一时的荣华与否,本宫从不在意。”
良妃轻笑一声,抬眸望向面有隐忍的赵曦月,口气一柔,仿佛又变回到了平素里的良妃,“殿下也不必急着答应本宫,正如殿下所说,今次咱们要在此处逗留多日,殿下不若就此好好考虑一番,待回宫之后再给本宫答复也不迟。”
话已至此,已没有什么说下去的必要了。
赵曦月忍住自己冷笑的冲动,看都没看良妃一眼,径自疾步离开了。
她走得很快,像是要逃离什么一般。
听完了所有对话心中同样震撼地无以复加的行露跟在她的身后,面上是掩盖不住的担忧。
可就在两人快走到禅房门口时,赵曦月脚下一停,猛地顿住了脚步,头也不回地吩咐道:“今日之事,不许同任何人提起。”
那咬着牙才能发出的声音,哪怕是被四公主责骂之后都不曾出现过的。
行露知道良妃娘娘这是碰了自家主子的逆鳞,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低头应是。
赵曦月又唤了随行的暗卫出来再度嘱咐了一遍。
良妃说得没错,她非但不能告诉父皇和六皇兄,还得帮着她将此事瞒得严严实实,除了在场听到的人,绝不能再叫任何人知晓。
“去查,将良妃宫中里里外外与外头的联系都查清楚,本宫要知道是谁在暗中给良妃送信。”
赵曦月沉着声音吩咐道,因着气极,连着呼吸都有些不顺了,“还有,此事决不许透露给六殿下。”
如此这般地吩咐完了,赵曦月才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收拾了心情抬脚踏入禅房之中。
留在房中为她打点房中事宜的青佩见二人回来,当即笑眯眯地迎了上来:“殿下可算是回来了,若是再晚一刻钟,奴婢都要去良妃娘娘那儿讨人去了。”
“没大没小。”
赵曦月嗔了一句,虽然已经调整了心态,可在经历了这么一场唇枪舌战之后,哪儿有那么容易恢复,是以眉目间还是透了一丝倦意,低声道,“这求神拜佛着实也是挺累人的活计,本宫有些乏了,安排洗漱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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