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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电话拨不出去。”
他说着抬起手,顺势将手机关了,再看过来时眸中恍若凝聚了云雾,叫人看不分明,“也搜不到什么。”
“………”
没有信号的手机宛若板砖,确实是什么都做不了。
而这一片堪称得是上荒郊野岭,信号时有时无再正常不过,大雪封路,指不定这边附近的电缆都会受到影响。
葛烟倒是没多想,只是最后燃起的希望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扑灭,她也难得放空了思绪。
………在这样前后无人经过的路上,两人是注定要这样干等着吗。
而触及到另一面,如若一直没有信号的话,他们要在车上坐一夜?
一时之间,两厢沉默下去,原先车内还存留有的暖气也一点点地消散。
稍显昏昧的世界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裹住两人。
不过晃神的功夫,窗外的雪好像落得更大了。
“把大衣穿好,我开车门。”
———沈鸫言倏地一句将葛烟的吸引力从车挡玻璃上收了回来。
她顺延着左侧望过去,正好迎上他睇过来的视线。
沈鸫言下颌抬了抬,再次示意她将衣领裹紧。
葛烟顿了顿,下意识便伸出指尖将大衣往内卷了卷,再抬起头看过去,沈鸫言已经推开了车门。
他应该是要去前面探路,落下一句“你在车里等着我”
后,尾音便被阖上的车门彻底隔离在外。
沈鸫言没走多远,葛烟只等了一小会儿。
人再回来时,身上都携满了自车外带入的凉意。
细看还能觑见他大衣上落有的雪花,在昏暗的夜色间,透着淡淡的晶莹。
葛烟没有细想,轻抬起手,指尖探过去便将他身上靠近脖颈那块儿的雪花给拂开。
相碰的那瞬,冰凉在指尖倏地炸开。
她眼睫紧跟着一颤。
沈鸫言就在这时倏地转眼,目光直直落在她面颊上。
黑暗中其实看不分明他的神情,可葛烟就是莫名被看得脸有些烧,轻声道,“雪化得快……不弄下来你大衣就湿了。”
“知道了。”
沈鸫言应着扬了扬眉,随后只是任由她动作,“你继续。”
听了这话,葛烟动作还是小幅度地窒住。
心想他自己怎么也不紧跟着动动手。
但毕竟是自己开的头,没法就此停下,她也就尽心尽责地将他大衣肩侧落有的雪花全然拂去。
她捱得近,因为还要去拂另半边的雪,有些够不着,便稍稍地侧弯过来。
身子在极为有致的起伏间,拉出极其柔软的弧度。
闷然的车厢内,她身上凝着的那股香缓缓洇开,萦绕着散在空气中。
像是随风散开的蔓沙陀罗,殊香过甚。
沈鸫言视线全程落于前方,只等她再坐好时,才出了声,“前面都是雪路,稍近一点的地方没有人。”
葛烟本来也没对这边附近的一圈抱希望,只是到了这会儿,她到底还是小声地确认了一番,“那车呢……这车真的一点都不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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