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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来聪明伶俐,学东西极快,不论学作诗填词,还是弹琴吹箫,总是一点便通,进步神速,如今学武还没入门,便先被难住了。
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遭受这样的挫折,一腔闷气无处发泄,见萧悠问起,险些便要哭了出来,总算顾着面子,拚命忍住了,却恼得呼哧呼哧喘气,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
萧悠不禁莞尔,道:「这有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每个人的能力是不同的,你怎么能跟天生比?他身体强壮,练武已经三年了,扎马步比你强些是自然的,不过他可不会诗词歌赋,你若想整他,只需满口之乎者也、子曰诗云,包准他听得晕头转向。
」
天生在门外一探头,笑嘻嘻地道:「是啊,公子,您若是这样跟天生说话,天生保证头晕脑涨、马上昏倒!
」
常清被他们说得破涕为笑,心想:对啊,我可真是糊涂了,怎么这样想不开!
萧悠见他转怒为喜,也是一笑,检视了他额头上的伤,已经差不多全好,无需再上药,于是两人一同吃饭,饭后仍在书房闲谈。
说起马步的事,萧悠吩咐天生取来一束线香,拿起一枝,道:「你初学,不必硬撑,欲速则不达,咱们先把每次的时间缩短些。
」比了一比,将线香截断,只取十分之一,道:「这第一次,便先练一炷香的十分之一时间,你看可好?」
常清一想,一炷香的十分之一时间,那是短得很了,应该可以坚持,于是点头同意。
萧悠又拿起剩余的香来,一枝一枝截短,每一枝又比前一枝长了约有十分之一,一共裁了六十枝,道:「咱们先以一个月为期,每日练功两次,每次这样一截香的时间,循序渐进,应该容易些了。
」
常清笑逐颜开,非常满意,道:「好啊,这才叫水滴石穿、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每次只长这么一点点,一定可以坚持的。
」觉得萧悠这个主意实在高明。
天生在一旁看着,见最长的一枝也还不到半炷香,不由撇了撇嘴,却没敢出声。
接着二人又聊起剑道的起源,萧悠给常清请解历代文人爱剑的故事,自汉唐以来,不仅武人练剑,文人也以佩剑、舞剑为荣。
唐朝诗人李白、杜甫青年时皆学过剑术。
将军斐旻的剑术、李白的诗、张旭的草书更被誉为唐代的三绝。
有人赞美斐旻的剑是「剑舞若游龙,随风萦且回」,画家吴道子还曾请求斐旻舞剑,以激发他作画的豪情。
说起学剑,萧悠道:「剑术看起来似乎浅显而容易,但是其中的道理却深邃而精妙,有门户的开阖,阴阳的变化。
用剑进行搏击时,精神要充足,外表要沉稳,看上去安祥平和,像一个文静的少女,一经交手,才知道凶狠如同恶虎,这便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了。
而且习武之人,内力犹为重要,招式为表,内劲为里,表里相合,方为上品。
否则,只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罢了。
」
常清似懂非懂,好生佩服,当下又缠着萧悠教他内功,萧悠的内功源自道家一派,与儒学倒是颇有互通之处,所以讲解起来常清容易接受,只是口诀听得明白,做起来却像扎马步似的,需要坚持才行。
常清拿出自己白天写的一篇字来,笑道:「常日无事,我倒写了几篇字,因见这里幽雅,想起刘禹锡的《陋室铭》来,故写了这篇,请萧兄指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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