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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那得意张狂的样儿。
他还以为老家主认他当了义子,他便能越过少主去?是,少主的身子骨是不好,可再怎样,那也是老家主的亲生骨血。
他徐偃算个屁?不过是个背师弃义,蛇鼠两端的小人!”
徐偃便是今日领着妙芜他们去藏剑阁的那位铸剑师。
妙芜乍然听见熟悉的名字,不由将耳朵悄悄竖起,做起了月下偷听的勾当。
只听见另外一个声音时断时续地飘过来。
“这徐偃当初不过是一个外地流落至此的小乞儿,若非那春十娘好心收留了他,后来又带他入剑庐,传授他铸剑之术,他早成了一堆白骨。
可叹那春十娘眼不识人,未看出此子乃是趋炎附势,忘恩负义之辈。
春十娘尸骨未寒,此子便改投他门,连尸骨都未帮她收敛。
至今春十娘还葬在龙门镇外的乱葬坡上,不得入徐家墓葬……”
“嘘——三哥慎言,有人来了……”
“我、我怕什么?事实就是事实,难道我还说不得吗?诶诶诶——你们干什么?滚开!
休得拉拉扯扯……唔、唔唔!”
妙芜回头,只见几名力仆用帕子捂着刚刚说话那人的嘴,将人从边门处悄悄拖走了。
谢荀五指张开按在她头顶,把她的头扭了回来。
“闲事少管,闲话少听。”
妙芜点了点头,吃了两口菜,眼睛却忍不住往上游的凉亭中瞟去。
凉亭中摆的是正席,共有七人落座于亭中。
此刻洛家小家主正与徐家家主推杯换盏,好一派主客尽欢的景象。
那徐家家主像是不胜酒力,只前头喝了几杯,剩下的便都叫身边的徐偃替了。
这徐偃一身青衣,身材高大,许是常年打铁的缘故,两臂肌肉紧绷绷的,透过宽大的袖袍也能看出痕迹。
然而他的样貌却文秀清俊,光看脸,倒像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且眉目慈善,目光清正,看着可真不像是什么“欺师背义”
、“觊觎少主之位”
的人。
谢荀顺着妙芜的目光看去,见妙芜盯着一陌生男子出神,心间不由升起一点不喜,还有一点酸溜溜的醋意。
他还没琢磨清这醋意到底从何而来,手便自发行动了。
他单手遮在妙芜眼前,挡住她的视线,冷冷道:“有甚可看,吃你的菜!”
妙芜拨开谢荀的手,道:“诶,小堂兄,你别挡着我呀。”
谢荀的手又不依不饶地遮上来,这回直接贴到妙芜的眼睛上。
“你一个姑娘家,直勾勾盯着个男子看,羞不羞?”
妙芜眨了眨眼睛,柔软的睫毛从谢荀掌心轻轻扫过。
谢荀心尖一颤,手一抖差点收回来。
她辩解道:“我、我没有盯着男人看呀。”
谢荀轻哼,没言语。
还没有,看得连菜都顾不上吃了。
那徐偃少说也比阿芜大了十几岁,又不是什么青年才俊,少年英豪,有什么可看的。
妙芜双手抓住谢荀的手腕,轻轻往下压了压,可谢荀的手依然稳稳地罩在她眼睛上,纹丝不动。
妙芜哭笑不得。
“小堂兄,你这样遮着我的眼睛,我还怎么吃东西?”
谢荀说:“反正你刚刚也没想好好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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