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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领命而去,停顿片刻后,盛初寒行至小院右侧,将悉心准备很久的烟花仔细摆放整齐。
天穹之上,天色蒙白一片,白得晃眼,但他还是拿了火折子将烟花点燃了。
砰砰几声,火星直冲上天爆炸开来,也不知绽开成了什么形状,毕竟这样亮的天,即使烟花再美,也无人能够瞧得清楚。
闭了闭眼,盛初寒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成拳,他牙关紧咬,唇上有血珠渗出,抛下执念的确很难,但这次他却也未再回头。
骆思存的意识其实很清醒,但她浑身都疼,是以一点也不想睁开眼睛。
每一个推开她房门的人,都有着不同的表现。
她听见了乌铎的慌乱大叫,自然也听见了盛初寒的声嘶力竭和他的烟花告别。
阿木武功高强,她是体会过的,但盛初寒也弱不到哪里去,要真想挣脱他,其实也没看上去那么难。
他从来都不敢因着她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上辈子是,这辈子显然更甚。
想到这里,骆思存唇边嘲讽意味更浓。
也多亏了骆思茗去东国找死前还不忘来送她一程,命人带了件疫病患者穿过的衣物给她,有瘟疫护体,饶是盛初寒疯了般想将她带走也是无法了。
血腥味愈发浓烈,她能感觉到手臂和脚踝处慢慢出现了疮口,疮口很痛,稍微动一下便如同万蚁啃噬。
明明浑身处于发热之中,身体的神经却更加敏感。
整个院子都静谧了下来,偶有老鸹飞过,叫声喑哑难听。
床冷冰冰,身子也变得冷冰冰,她将双眼闭得更紧,仿佛这样就可以将汹涌如浪潮的眼泪留在眼眶内,手臂掉下床沿也懒得自行抬回来。
时间流逝,孤独感便也随之骤增,压抑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骆思存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
怎么办阿虞,我真的,好想好想见你啊。
可再想见,也已是不能了,除了等死,她别无他法。
不敢乱跑,怕传染给别人,不敢奢求景无虞来,怕他见到这样一副行尸走肉的躯壳。
只能这样慢慢地沉睡下去。
直到“砰”
的一声踹门声响起,平地惊雷般,将骆思存从恍惚中拉了出来。
外头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骆思存的心却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一种隐隐的预感充斥进她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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