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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覆在女子身上,上半身精光,但下面还穿着亵裤,他正埋着头在女子脖颈肩头耸动着脑袋,忘乎所以。
他身下的女子似是不能动弹,睁着空洞干涸的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然而在见到景无虞的那一刻,她瞳孔蓦地放大,眼泪霎时像决堤了一样。
骆思存惨白着脸,颤抖着双唇,想说些什么,可是嘶喊了那般久,再加上药物的作用,她声带严重受损,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只能朝他做着口型:“救……我……”
李炳听到响动,后背发凉,终于回转过头。
阴风阵阵,景无虞站在就站在他身后,本该天生带笑的眉眼此刻却连眼角眉梢都未带上一缕笑意,他眼里血丝遍布,薄唇平直向下,宛如修罗附体,目眦尽裂。
李炳恍惚看过去,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大力从床上拽了下来。
他身形魁梧,但在景无虞手中却仿佛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景无虞拧着李炳的头发往地上一摔,脑袋重击在地的声音宛如丧钟,沉重绵长。
紧接着他飞快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了罗衫半解的骆思存身上,就连眼睛也一并盖住,隔绝了她的视线。
下一瞬,他一步步走到李炳面前,眼神让人不寒而栗,随后狠狠一脚踩在李炳的胸口上,阴沉着声问:“说,谁指使你的?”
一口鲜血险些涌上喉头,李炳强咽下去,却未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吹了声口哨,激道:“长鸾公主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那肌肤,那体香,啧啧,简直回味无穷——”
话还未说完,景无虞拳头像铁块一样打在他脸上,眼神冻得吓人,而后一拳接着一拳,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你他娘的再敢污言秽语一个字,我打死你个狗杂种!”
这回李炳再也承受不住,鲜血和着脱落的牙齿喷出一地的血,他古怪笑了两声,嘴里仍不甘示弱地嚷嚷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你景无虞掂量好给爷爷我陪葬,要我死也不是不可以。”
景无虞面颊紧绷,眼中杀气腾腾,“我再问你一遍,谁指使你的?”
“谁指使我?当然是太子殿下指使的了。”
李炳哈哈笑了两声,“我是东宫的人,景世子不知道吗?”
“放你娘的屁!”
景无虞脑中思绪纷飞,经他这一引导,脑海里浮现出三个字。
但转瞬便被他否认,盛初寒再丧心病狂,也断不会让别人去玷污心爱的女人。
他猩红着眼,耐心全无,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管谁效忠的,今晚你别想活着出去!”
他抓住李炳的头,手上用劲儿,开始猛地往地上砸,力道之大,只消一下李炳说话都开始不利索起来,整张脸全部肿了起来,往日的威风此时尽数消失殆尽。
李炳看见景无虞满脸肃杀之气,知道他这回是真动了杀意,立时开始恐慌起来,吊着最后一口气,威胁道:“我父亲……官拜大理寺卿,你若敢……敢杀我,我父亲必定要你……要你偿……命……”
景无虞恍若未闻,他仿佛入魔了一般拧着李炳的头砸在地上,他听不到任何声音,鲜血染红了整只手他也混不在意,只是一下又一下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
不多时,李炳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头骨被砸得凹陷粉碎,眼睛瞪得像牛一样圆,里头全是对眼前这人的无限恐惧。
直至他呼吸心跳全无,景无虞终于停下了手。
他将满手的血胡乱在身上擦了一下,而后站起身来,慢慢向床上的骆思存走去。
揭开外袍的一角时,他收起了满脸的戾气,像往常一样,含笑看着她。
然而在见到骆思存盈满泪水的脸颊时,他鼻子一酸,几乎也要哭出来。
忍了又忍,他拼命压抑着自己,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用衣裳将她从脖子以下裹紧,而后把她死死抱在怀里,勾着温和的笑,柔声安慰道:“没事了,长鸾。
别怕,我在这儿呢。”
与此同时,盛府新房内。
骆思茗猛地从床榻上站起来,看着前来报信的丫鬟,表情震怒道:“你说什么!
景无虞将李炳打死了?”
丫鬟答道:“千真万确,看景世子下手的那个狠劲,李参军绝活不了。”
“他竟然如此大的胆子。
那五皇姐呢?她跟李炳可有……”
“没有,长鸾公主虽中了迷药,但愤死抵抗了一阵,李炳害怕伤了她,被她拖了些时间。
而且景世子来得实在太快了,中间没半点耽搁。”
丫鬟吞了吞口水,也有些慌,“公主,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皇上和皇后娘娘她们也正在往后厢房去呢。”
骆思茗闻言,紧紧拽着曳地的喜服,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中一片空白,这寒冬腊月的,竟是连手心都生出了些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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