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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事林的尾矿库是傍山型的,库区纵深较短,库容又小,汇水面积虽小,但调洪能力较低。”
邓汉炎想起他经常看到的领事林一带的地形图,接着补充道。
“这样的尾矿库会有什么危险?”
炽烨继续问道。
“如果尾矿堆积面的高度与尾矿坝的坝顶高度相差无几,一场暴雨可能使尾矿溢出坝顶,发生泥石流事故。”
“这就对了,一旦失事,就是重大事故,会造成领事林的尾矿资源流失,山下的农田被覆没,甚至会淤塞渭河河道。”
酒吃了一半,邓汉炎抓起剑就跑了。
从他站的位置往下看,眼前一片开阔,这正是炽烨信中所说的尾矿库。
雷声停住后,立刻就能听到轰隆隆的水声,十几根像烟囱一样粗的管子正在齐心协力地排出水泥般的泥石流,发出怒吼的声音。
远远看过去,像一个大型水库,四周的堤坝有一米多高,这个像“水库”
一样的建筑是依山筑坝所围成的。
邓汉炎转头看了看身后,雨天对矿山来说是危险的,常有冒顶事故。
大雨如约而至,雨势汹涌,像浇下来一样,浇透了每个人的衣服。
暴雨让气温也骤降不少,阴湿的冷风有些凉意地一遍遍重复地扫过,卷起了他长袍的边角,被吹向了一边。
“大人放心,小人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邓汉炎调来虎贲,从邓汉炎任职虎贲中郎将后,虎贲军从王师一下子变成了杂牌军,还是守卫全是奴隶的领事林玉矿山,这些守卫心中甭提有多不乐意,邓汉炎反复叮嘱后,他们也只是口头表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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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汉炎站在营房前看着滚动的惊雷,眼前的雨水串成了珠帘,遮住了他的视线,漆黑的夜色,有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感觉。
他站在门口向外面看,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他只是在听雨声,时间一分一秒地在静静流淌,平缓地从他的手旁擦过。
紧绷的脸似乎有想不完的事,也许用沉思会更恰当一点。
总之,那张脸是深沉的,让人觉得肃穆和沉重。
雨雾中出现了成宜的身影。
“公子,出事了,矿山上的奴隶出逃了。”
成宜说任何事,都是一副咋咋呼呼的性子。
邓汉炎皱了皱眉,该来的还是来了,眼前的情景,眼前的事,邓汉炎的前路也摆在眼前了,怕是要吃上几年牢饭了。
邓汉炎调集一百多虎贲,去追捕逃走的奴隶。
这次奴隶的寻滋生事,带来的血腥与当夜的雨量一样多,弓箭如雨滴一般落下,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像鸡圈的小鸡一样,邓汉炎在雨中看着这些厮杀,这些人当中,大部分还是之前那批死里逃生的西夷流民,可他们也同样是人,生而为人,他们有活着的权利,可眼下,摆在他们面前的路也只有死路一条,邓汉炎心中不忍。
骚乱引来了剑洪将军,剑洪将军带来的不是禁卫军,而是外军中护军,邓汉炎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一两二十五人,邓汉炎看着中护军跑前跑后,心中疑问越来越大,连中护军都调进京了,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吗?
“邓将军手上有两千虎贲,竟然还能让奴隶生出暴乱。”
剑洪责备邓汉炎守卫不利,他调来弓箭手,亲自上阵。
“属下失职,大将军还请三思,这里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奴隶。”
在剑洪面前,邓汉炎语气诚恳。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尾矿库都溃坝了,邓将军就收起你的仁慈心吧。”
“大将军,太傅大人找你。”
侍卫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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