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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呢?
伊波利特跪倒在地上。
半空中,手指都在颤抖,但还是抱住了自己的兄弟。
他从未见过安东如此多的眼泪,如此的狼狈,嚎啕大哭的大男人,抱着两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像是失去整个世界的孩子一样,而这一刻,他什么安慰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伊波利特,说点什么,让我相信他们还活着……
抱歉,安东,抱歉,安东……
老库尔布斯基死了,他儿子的未婚妻也死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
安东希跪在墓碑前,洁白的花朵落在晶莹的墓碑上,亦如他们来时的模样。
他的泪流干了,他心里的血也流干了,现在,他真的一无所有了。
年轻的男人将脸颊贴在墓碑上面,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低喃着,“你明明说过的,你是为了爱我还存在,安东还活着,你怎么能跟他们一样抛弃我离开呢,你怎么忍心呢……”
海伦握紧了伊波利特的手,忍耐着哽咽。
她看着这一切,却总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害怕极了,迫切的想要扭过头,从伊波利特那里得到一丝真实的安慰。
但后者,却没有望向自己的好友,而是微微仰起头,望着天上飘散下来的雪花出神。
所谓的洁净到底是什么呢?原本洁白的雪花一旦落到了人世间就不免会沾染上污秽,但若是不敢落下,世人又怎么才能知晓它的美丽呢。
一个礼拜后,彼得堡再一次的有了一件新闻。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安东,相信我,我也不想的【擤鼻涕中】
☆、
瓦西里公爵审视着自己的长子,而后者,面容平和,即使脸色憔悴,眼底还有着青影,但眼神却是坚定的。
“你考虑好了?”
“是的,爸爸。”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嘀嗒走过良久,书房里响起了瓦西里公爵有些沙哑的声音。
“那就去吧。”
伊波利特站直了身体,凝视着父亲的容颜。
那些白发,那些眼尾的纹路,那些褐色的斑点,无疑都在宣告着父亲的老去。
他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湿润,却依旧缓慢地开口。
“请您,原谅我的任性。”
瓦西里公爵抬头望着自己的儿子,他甚至需要略微仰起头部,而他从前却从来没注意到,因为伊波利特总是柔顺的答应着他想要他做的一切。
无论他是六岁,还是二十六岁。
“你是我的儿子啊……”
他微微叹了口气,望着儿子灰绿色的双眸,挺拔的身影,望着他转身离去,望着他消失在自己面前。
“要平安啊,儿子……”
在门关上后,他低喃着。
做父亲的心,在这一刻,真的老去了。
他知道,只要他开口要求,那孩子一定会留下。
平安健康的呆在自己身边,可做父亲的,却不能真的拒绝他啊!
雏鹰需要成长,而他身为父亲,除了答应和祝福以外,大概就只有等待了吧。
“等吧,等吧,两个儿子,不,是三个儿子了啊……”
软椅上的老人慢慢的抽着自己的小烟斗,神情忧伤的仿佛是一个迷茫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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