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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和阿芷的想法。”
薛白露郑重道,“自从哥哥跟我说了母亲的事,我就知道他铁定不会尚公主了。
他哪里比楚阁老差?无论家世还是人品——”
廊上响起脚步声,江蓠赶紧捂住她的嘴,“让你哥哥听到你在这瞎说,他要生气了!”
薛白露极小声地嘀咕:“他气什么,他明明……”
门被推开,两人立时从椅子上站起来。
薛湛抱着一摞竹纸,向江蓠颔首:“抱歉,让你久等了。”
薛白露一口气把茶喝完,走时拍了拍他的肩:“你不用教训我,岘玉姐姐已经教训过了。
我去外头守着,你们谈。”
薛湛微微皱眉,“有侍卫守着,你早些回家,方才你先生又同我诉苦……”
小丫头一溜烟跑没了影。
江蓠斟了杯璧山银针,吹了吹热气,放到他面前,开门见山地道:“令仪,我想见王总管,是因为——”
“听六斋的助教说,你早晨受委屈了?”
他撩起衣袍坐下。
“称不上委屈,多谢关心。”
江蓠接着道,“我想见王总管是因为私事,上次去玉器铺,听那个假扮他弟弟的人说,他雕刻的手艺是顶尖的……”
“你不必同我说理由,”
薛湛道,“我带你去。”
江蓠一怔。
茶香氤氲,嫩绿的芽打着卷儿,在水面一沉一浮,他的声音也泛起细微的涟漪,听在耳中如窗外的春雨,极是清润柔和。
“我让你来这,只是想提前说说暗道里的机关,以防进去时出意外。
你离京后,我带人又进去过两次,发现另外两条道里的机关术更复杂,好在我的人里有精通这行的术师,找到了囚室。”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只银匣子,开了锁拿出图纸,放在她面前。
江蓠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压抑的愤怒与痛苦,像是回忆起牢中惨状,轻声问道:“他们如何了?”
他偏过头,低声道:“囚室有相邻三个,关着我母亲、王总管和王老板。
他们虽活着,可长年累月被灌药,神智受损,挣扎得很厉害,若是当场搬动,我担心他们身子受不住,只能给他们先喂些吊命的药,派了两个高手潜伏在暗道里,等他们恢复一些再做打算。”
江蓠纵然知道这三人的下场不会好,但听他描述,又多了一层同情,安慰道:“这离救出来不远了。”
薛湛静默片刻,道:“我真恨自己无能,为何这么晚才发现……母亲从小半点苦都没受过,怎经得住这么多年的折磨。
但我为了大局,竟不能立刻让她解脱,我怕打草惊蛇,又怕父亲看到她这样会伤心至死,还怕外人知晓她奄奄一息,会趁机打压薛家……我这个儿子做的,真是不孝至极。”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江蓠急忙道,“这根本不是你的错,你别往自己身上揽,都是那些南越人干的。
等准备齐全了,我们就把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抓起来,给殿下和王总管他们报仇!
谁要是敢对我娘这样,我扒了他的皮!”
她说着说着,喉咙一哽,几乎落下泪来。
--------------------小阁老现在好喜欢上班说笑话女儿帮教授找妈也有弥补自己对母亲的遗憾,她没能见到妈妈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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