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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限这个人并不简单,能够撑下来都不简单。
只是确实如张居廉所说,长兴候一派已经不成气候了。
长兴候党余孽也尽数被清除,首当其冲的就是和他们交好又有利害关系的家族。
这事是陈彦允在管,牵连下狱的人很多,陈彦允接连奔波于三司之中,等回到家中稍稍休憩,江严又送了一些案卷上来:“……三爷,这是大兴那边送来的,长兴候家与大兴关系较深,还有些有利害往来的……”
陈彦允接过,随手翻了几页。
“顾家……”
他的手顿了顿,“是都察院俭都御使顾德元所在的顾家?”
江严应是:“顾德元的弟弟娶了长兴候府的嫡女,算是姻亲关系。”
陈彦允把案卷扔在桌上,闭目躺在太师椅上休息,“抓吧。”
顾德元也帮了长兴候府不少忙。
江严点点头:“他的四弟倒是没有入仕,就是五弟顾德昭是户部的司庾郎中。
两家也有来往,属下看倒也可以一锅连端了,顾德元是原来范川党的人。”
陈彦允突然睁开眼,又像是想起什么,“是适安顾家?”
“正是适安人士。”
陈彦允坐起身想了想,又把案卷拿过来,提笔圈了几个人给他:“那就先抓吧,别的先暂时不动。”
江严拿了东西退下了,陈彦允又闭目躺了会儿,却有点睡不着了。
其实他总是想起那个女孩,雪盲的时候看不见,抱成一团哭,说没有人喜欢她。
背脊骨瘦得跟小猫一样嶙峋,又可怜又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只是这种念想就是偶尔闪过,虽然印象深刻,但毕竟没有什么。
他还可怜过她,现在竟然要亲手害她家破人亡了。
要是她的父亲削官流放,甚至是下狱砍头,她那个小小的顾家又能撑得住吗?本来就没有母亲了,这下连父亲都没有了,还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呢。
陈彦允突然觉得有点心烦,说不清楚究竟是哪种心烦。
他从书房出来,沿着夹道走到内院里,暮色四合,他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停下来看着不远处黑黢黢的屋檐。
陪着他的小厮小声问:“三爷,是要去姨娘那里坐吗?”
陈三爷抬头一看,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羡鱼阁来。
刚刚夜起,羡鱼阁的烛光正亮着。
他这两年修身养性,几个姨娘的面都没见着过。
也没什么好见的。
陈三爷一言不发,立刻又回了书房,叫了护卫:“让江严过来。”
江严刚让下人套了马,还没来得及出门,匆匆忙忙地朝宁辉堂赶来,头上全是汗:“三爷!
您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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