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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应笑眯眯的,抬手示意两家的主事人跟他去前厅,意思很明白,想要攀亲可以,先拿出点诚意来给将军看看。
花闻远得以解脱,陷入水深火热的就变成了沈应。
沈家倒是没有攀亲的想法,但听到沈应要先分自家的田,三伯就气得差点吐血:“我们沈家的地,又不是欺行霸市抢来的,是祖上一代一代积累来的家业,怎可说给就给了?”
沈应抬眼,看向身穿儒衫的三伯:“敢问三伯,大周为何走到这一步?”
三伯皱眉,走到这一步原因很多,党争、天灾、昏君、外敌……要说出个所以然来,三天三夜也辩不清。
“是因为百姓无田而大族多占!”
沈应否决了其他的原因,直指最根本,“大族有功名者众,多免税减贡。
单说本省,风调雨顺,官税却连年只能收到三成。
长此以往,朝中无钱,百姓无钱,江山如何不亡?”
楚萍三家大族,富得流油,府衙却破败不堪,连多余的杂役都雇佣不起。
花闻远打来,知府只能苦着脸向大族求助,自己枯坐在衙门里等死。
沈家众人无言以对。
沈应的爹小声插言:“应儿啊,捐地可以,但是捐八成会不会太多了。
地没了,你爹我喝酒买花鸟的钱不就没了吗?”
沈应无奈,说:“爹,儿子以后做了丞相,多大的家业挣不来?舍了这地,换来将军的赏识,家中子弟皆有好前程。”
三伯也不是傻子,听到这话,咬咬牙:“捐。”
沈家都自砍一大刀了,其他大户也没话讲,老老实实伸出大腿让花闻远丈量着割。
花闻远心情大好,递奏折给皇帝,言说自己惩治了各地不肯老实纳税的世家大族,让冻饿而死的百姓安稳过冬,请陛下放心。
写完奏折,抬头看见沈应笔走龙蛇地处理政务,花闻远揶揄他:“有人跟我告密,说先生野心勃勃要做丞相。”
沈应头也不抬:“将军如何作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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