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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让他摘菜,结果什么也没摘到,管他的师兄罚他今日上山挑水。
不过是出点力气的活,对比要晒经书的程闫峰,沈长洲乐呵呵的应了,只是身后跟了个想上山玩水的小尾巴程关月。
带一条尾巴是带,自家妹妹当然不能落下。
沈婳本是不想去的,她这会脑子乱的很,只想回屋一个人待着,等天黑了见到凌越。
可沈长洲怕她真听书听呆了,且退亲的事才出不久,不敢让她一个人回去,与程关月一左一右架着她上了山。
白马寺就坐落在半山峰,往上的景致很好,却尤为陡峭高耸,底下是个有深潭的幽幽山谷,传言有对不能相守的有情人在山顶殉情,坠入了深可见的潭水中。
每到他们的殉情之日,山谷里就会传出婉转的哭声,春日里漫山遍野还会开满鲜红的杜鹃花,像是在为他们的爱情泣血流泪。
沈长洲才不信这个,他挑着两个摇晃的木水桶,把昨儿从香客那听来的故事,说给她们两听,顺便还从路边摘来了两枝杜鹃花应景。
沈婳也不信,别家小姑娘到这个年纪,都爱看什么才子佳人的话本,唯有她喜欢行侠仗义打贪官的故事,又或是各地民风美食的游记。
她兴趣缺缺地将手中的杜鹃塞给了程关月,在她看来殉情实在是最愚蠢的法子,只有留着命才有机会与所爱之人相守,命都没有了,还谈何其他。
反倒是平日看着最是洒脱的程关月,盯着手中的杜鹃,露出了难得的伤怀。
一路都闷闷不语,瞧着就是有心事的模样。
还好很快便到了打水的地方,山顶有终年的积雪,水是从顶上流下的山泉水,在低洼之处汇聚成浅浅的溪流。
泉水干净清澈,甚至能直接用手捧起来喝,且被山民们分成了两处溪涧,一条用于饮水另一条则清洗衣物灌溉山地。
沈婳瞧着这清澈见底的溪水,心底的那些烦闷仿佛也被涤荡了,她忍不住弯下腰,合起手掌舀了捧溪水尝了口,果真是冰凉甘甜。
这一路上山虽然不算累,但正午的阳光晒得还是出了些薄汗,她正想取出帕子,打湿了擦擦后颈。
就听见程关月在喊她:“婳儿,快来,这边可以玩水。”
她抬头去看,就见同样满头是汗的程关月,比她更为大胆,不仅喝了水还褪去了鞋袜,将一双莹白的纤足放入了另一条溪水中。
没有缠过的天然的玉足,白皙柔美,冰凉的溪水流淌过她的脚背脚趾,被她飞溅点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颜色。
看得沈婳也有些心动,可她不太适应在外面褪去鞋袜,虽然四周没有人在,但这好像不太符合礼法。
“你还愣着做什么呀,快点过来。”
沈婳舔了舔发干的唇瓣,犹豫了下:“阿姊,还是别了吧,若是被人瞧见不好。”
“这荒山野岭的哪儿会有人啊,你如今都退亲了,我都不担心,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被程关月这么一激,她也有些气血上涌,是啊,她都退亲了,没有嬷嬷也没有祖母会在耳边念叨她,让她讲规矩守礼法了。
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沈婳试探性地褪去了鞋袜,在肌肤接触到冰冷溪水的那一瞬间,好似有条束缚在她身上隐形的枷锁,被挣脱了。
这么多年,所谓太子妃的名头,压得她太沉了,退亲并未真正地卸下这些,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做到了。
她彻底的将两只脚都浸入了溪水中,底下还沉着好些打磨光滑的石子,她用脚趾试探地触碰到石面,感受着水流拂过她的肌肤,那是种无法形容的恣意与畅快。
“舒服吧?我没有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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