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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晓东点点头,问他,“怎么考的这么高分?”
迟骋没再开口,现在的陶晓东就像每一个普通家长一样,他气得已经快失去理智了。
陶淮南第一反应是迟骋考砸了,还担心哥说他。
两秒之后才渐渐反应过来,迟骋不可能考成这样。
他就是考得再不好也从来没低成这样过,都说今年题很简单,分应该高才对。
“语文68,咋考出来的?”
陶晓东还在控制着自己别发火,克制地说话。
迟骋一直不出声,之后不管陶晓东再问什么他都不再说话了。
他不是跟陶晓东较劲才不说话,是因为事实摆在这儿的前提下,不管他说什么都只能让哥更生气。
他站在陶晓东面前,低着头不出声。
陶晓东问了几句没问出什么来,感觉太阳穴一抽一抽地跳。
“说话,我问你怎么考的。”
陶晓东抬手杵了迟骋肩膀一下,“怎么答的卷子。”
迟骋被怼得往后退了一步,低声说:“我没写作文。”
话音一落,陶淮南在后面猛地一抽气。
陶晓东点了点头,很半天没说出话来。
看看迟骋,看看陶淮南,转身出去了。
后背的汗浸湿了衣服,有一处不利落地贴在后背上,陶晓东边走边抬手用力把衣服扯下来往沙发上一扔,说了句:“都他妈别念了。”
哥去自己房间躺着了,陶淮南一下午没再说话。
迟骋把沙发上哥刚才脱下来的衣服洗了,之后就在沙发上沉默地坐着,到了晚饭时间去厨房把饭做了。
饭摆在桌上,先去叫陶晓东:“哥,吃饭了。”
陶晓东在看手机,没看他。
迟骋又去叫陶淮南:“出来吃饭了。”
陶淮南先是没反应,过会儿眨眨眼,声音不太稳地回道:“好……来了。”
迟骋没吃,陶晓东也没吃。
陶淮南自己坐在餐桌边摸着把饭吃了,都吃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只知道机械地用勺往嘴里送。
家里气氛像现在这么僵在陶淮南印象里这是第一次。
之前因为迟骋回家故意惹他爸打他,之后又在学校抡椅子打架,哥也和他生过一次气。
那次哥也不和他说话,但那次也还是达不到现在的程度。
陶晓东彻底不搭理迟骋了,连陶淮南他也不怎么理。
那晚他没吃饭就走了,之后连着几天甚至都没回家。
陶淮南打电话给他,他说有事儿不回来了。
哥生气陶淮南很难受,迟骋的事他更难捱。
班级群从出分了以后就没再有人说过话,刚开始还有不知道情况的聊了几句,后来听说了这事以后就再没人出来聊天了。
老师给迟骋和陶淮南打电话,他俩都一直关机。
陶淮南不知道别人问起来的时候应该怎么说,他害怕听见别人叹气,怕别人说迟骋不懂事,怕别人说迟骋没脑子。
他这些天甚至没主动问过迟骋为什么要这样,有些话就不用问了吧。
陶淮南没有任何立场指责迟骋做得不对,他连问一句都不敢。
陶淮南比自己做错了事还要心虚,迟骋都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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