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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念此心口就发烫,她郁郁想着,昨晚没怎么推拒就被那男人压在床上,是不是,太不检点了一些。
不对,即便推拒了,被压在床上也是不检点的。
自己毕竟是有夫君的人了,虽未行房事,但依旧是拜过天地的,这般看来她十足有浸猪笼的必要。
水性杨花是她这个意思吧,古往今来哪个女人会主动水性杨花,不都是她这样有意无意就这般扣上帽子的?
堪伏渊现在大抵会觉得,她太轻浮了罢。
这么容易,就弄上手……之类的?
青灯念此心下几分空了,心中忽然多出些微漠的酸楚来,又笑自己矫情,其实即便如此也未有什么,她的夫君即便醒来她也无法在他身边了。
至于那个人,她本就是死人,他也说过他要的就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心。
所以,她是不是轻浮,是不是水性杨花,是不是心里喜欢别人,对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罢。
那她方才究竟在纠结什么呢。
明明没有盘龙印在身边,她觉感到了疼,从未有过的疼,陌生的尖锐的疼,在心尖上。
堪伏渊回来已是三更了。
进了小院一眼便见青灯的房是亮的,大抵只点了一盏烛,一点点光晕散开,在门板纱纸上勾出女子一点点轮廓,模糊而秀气。
他进了院朝屋檐望去,止水一跃而下,他点点头,后者便行礼告退了。
夏季的天空微微湿热,月光仿佛也隔了温润的雾。
堪伏渊推开门便见女子将双腿抱在胸前缩在圆凳上,点着一盏烛,左手抱腿,右手打着石膏和夹板。
她低着头,正在看茶几上一本书,昏黄的色泽下小脸巴掌大小,睫毛长长。
青灯见他门也不敲就进来愣了一愣,也没生气,瞧了瞧他的脸,呆呆地问:“回来了?”
堪伏渊点点头,唇角隐约笑意,“还不睡,等谁呢。”
青灯还是有些呆,低头摸了摸茶壶,还有点余热,念到自个儿手脚现在不利索打消了给他泡茶的念头,翻开茶杯,给他倒了杯茶,茶杯镶了杏黄的浅浅花枝图样,嘴上道:“骨瓷不叫我乱动,说伤口裂了,睡了一天,现在实在睡不着了。”
男人眉毛一挑,狭长的眼角微微眯起,漂亮得像一只千年狐狸,“哦?”
至此青灯想来是说错话了,伤口裂了,做什么裂了,她不是自个儿打自个儿脸吗。
堪伏渊却未在此上头做文章,坐到茶几边转而道:“看甚么。”
男人一坐近青灯就闻到了他周身的气息,热度传来,昨夜的画面就哗啦啦在眼前跌落。
她脑袋有些不好使,干脆将书面翻给他看,竟是紫剑山庄一本普通的武学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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