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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乐真回过神来,当即便要起身,骨节分明的大手却突然攥住她的胳膊。
“殿下,我体内的药性好像又发作了。”
他在她耳边低喃,尚有些沙哑的声音透着几分蛊惑。
冯乐真无声勾起唇角,拆穿他:“你方才吃的就是解药。”
“是吗?可微臣觉得,好像还不够。”
他略微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下,接着便是鼻尖、唇角,每一下都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宝。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许久,黑暗中抚上他的下颌,主动吻了上去。
傅知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突然加重了这个吻。
门窗紧闭的寝房中气温节节上升,衣衫一件件堆叠在地上,傅知弦心口干净的纱布不知何时又开始隐隐渗血,血迹染在冯乐真的指尖,比蔻丹的颜色还要鲜艳。
“又不怕疼了?”
旖旎之中,冯乐真缓缓呼出一口热气。
傅知弦的左手探进她的腰和被单之间,略一用力将她提向自己:“殿下在,就不疼。”
冯乐真笑了一声,奖励地抚上他的耳垂。
窗外月光明亮,明日应该又是一个好天气。
夜色宁静,阿叶靠着别院的墙已经睡去,陈尽安却没有睡意,只安静看着天上明月。
许久,他朝明月伸手,下一瞬却看到自己洗得发白的袖口。
他眼眸微动,默默又将手缩了回来,眉眼间静得如一片湖水。
一夜无话,翌日果然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傅知弦昨晚泡冷水浴时没用冰鉴,冯乐真来
了之后更是将这件事忘个彻底,结果一大早便被热醒了,再看旁边毫无防备熟睡的人,此刻鬓发也有些潮湿。
他后半夜时起了一次高热,惊醒后便察觉到屋里很热了,本想悄悄叫人送冰鉴降温,结果她非但没有像以前一样嫌弃自己身上热,反而一直紧贴着,他怕吵醒她,便没敢让人来,于是这一整夜都是热的。
好在她并未被炎热打扰,依然睡得不错。
傅知弦静静看着她沉静的眉眼,蓦地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他已经回傅家四年,生母的遗骨仍埋在野外荒地里,他前去祭拜时,遇到了年仅七岁溜出宫游玩的小公主。
“你是傅家子,为何母亲不在祖坟葬着,却埋在这等荒郊野岭?()”
七岁的小公主如玉团子一般,满脸写着不解。
他那时已经十岁,受了傅家四年磋磨,早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对上她明亮的眼睛,却还是什么都说了:我父亲是傅家二郎,母亲是烟花女子,傅家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他们便于十年前离了京都谋生,结果傅家四年前又将我们找了回来。
?[(()”
“我知道此事,你娘被逼自尽了是吧,后来你爹也随之而去,整个京都城都轰动了,”
小公主摇头晃脑,却不讨厌,“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们仍不让你母亲进祖坟,难怪我爹说傅家都是讨人厌的老古板。”
“傅知弦,我替你做主,让你将你娘亲的坟迁回傅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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