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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洗,做工,打铁,卖肉,卖菜,整个县城在太阳出来的那一刻恢复了生机勃勃的模样。
徐知忌看都没看他,沉声吩咐道。
“你将人分成两班,入了夜继续巡逻,提醒大家小心地动。”
“这”
孔弼怀有些为难,县衙里人手有限,况这种熬夜辛苦的事做多了,自然就有怨言,今儿一早几个衙差就在他面前抱怨了。
徐知忌抬眸看了魏铭一眼。
魏铭以为又要揍人,捏着手指就往外去了,徐知忌抬手揉了揉额角,果然跟那个呆子一样,就知道动手,他叫住了魏铭,“你就告诉巡街的衙差们,一晚上补贴他们一两银子,让他们尽点心,要是被本王知道谁偷懒了,不光银子没了,还得挨板子。”
魏铭得了命令,传话去了。
军中之人,就这点好,令行禁止,这也是他带魏铭来的另一个原因。
同样的消息还传到了内乡和含谷。
孔弼怀见徐知忌出手大方,脸上堆着笑,“王爷得先帝所托,摄一国之政,日理万机,这等小事只消让人来吩咐一声,下官等自然尽心竭力,死而后已。”
官场上的油子,徐知忌冷哼一声,“是吗?昨儿本王漏液而来,你们县衙的人可真是威势十足啊,开口就是一顿板子,好在本王身份贵重,这若是换了平民,只怕进你们衙门一趟也得脱层皮吧。”
他定定的看住了他,孔弼怀被他盯的直冒冷汗,拿衣袖擦了又擦,最后实在招架不住,跪了下去,求饶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一日,匆匆而过。
夜色笼罩而下,城里亮起了无数昏黄的灯,与漫天的繁星交相辉映。
劳碌了一日的人们,也要歇下了。
外头传来巡逻的喊声。
有人端着洗脚水倒在门口,“嘁,就知道瞎嚷嚷,也不看看这样好的天,会有地动吗?这些个当差的就是没事找事。”
天一热,蚊虫也多了起来。
有人道:“我情愿被自家的屋子砸死,也不出去喂蚊子。”
还有人哄着孩子,“大人倒好,小孩子睡在外头那咋行呢?别说蚊虫了,倘或冻着了或者遇到野狼了,那咋办?”
“我明儿还得出摊呢,一家老小一睁眼都要我养活,晚上不睡好,明儿哪有精神?”
魏铭跟着人一起巡了半夜,回去的时候气的不轻。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咱们又出钱又出人,这些人真是不识好歹。”
徐知忌还没睡,在软榻上看书,听着他的话,不由轻笑了一声,“世人皆是如此,事情不落到自己的头上,永远不知道有多痛。”
蚊虫叮咬,能大过被砸死砸伤的痛吗?能大过失去至亲的痛吗?
非经历过,不能体会。
夜色渐深,一声一声的敲锣声,伴着喊话送县城里的人们入了梦。
后半夜。
一阵天旋地转的摇晃后,有人喊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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